他似乎不太喜欢睡自己的床，就算自己已经安然入睡，他也会不知不觉摸到自己房间。
然后，趴在自己床边，这样蜷缩着睡去。
就好似一只，怕被主人遗弃的宠物，时时刻刻想黏在主人身侧。
三年的相处，说短不短，说长不长，但顾眠白与自己之间发生的点点滴滴，足以回忆好久。
曜日的金乌，渐渐升上碧空，洒落一地细碎光影。
顾眠白醒来时，看着空空如也的床榻，思绪有瞬间的定格。
他猛然起身，便想往外走。
但蜷缩了半宿的身子，血液流通不畅，僵硬发麻。
他刚一有所动作，便一个踉跄，狠狠摔倒在地。
银雪端着早膳进来时，便看到顾眠白趴在地上。
他表情微妙：“大早上的，你对我行此大礼作甚?”
趴在地上的顾眠白，看着视线中逐渐出现的白色靴子，听着那刻入骨髓的嗓音。
视线，有一瞬间的模糊。
他浮躁不安的心，瞬间安定下来。
扶着床旁矮桌站起身，他低低唤道：“公子。”
银雪将手中盘子放在桌上，语气淡淡：“醒了就过来吃早膳。”
顾眠白腿上的发麻之感尚未散去，他伸手按住腿部穴位，加快血液流通。
待缓过后，走到桌前，垂眸不语。
银雪舀了一碗粥，瞥向他：“云凌蕴怎么样了？”
“一身武功全废，五脏六腑被毒素侵蚀，出现了不可逆的损伤，心脉尽毁，双目失明。”顾眠白抿了抿唇，低声道。
银雪捏着勺子的手微微一紧：“脱离生命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