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数宁婉梨近些日子做的这一切,宁无垢深深地为自己女儿感到骄傲。
利用信息差,几乎把纳贡派在朝堂上的顽固势力全部清空,剩下的那些只能苟着发育。
强收了那么多纳贡派的家产,卖货渠道被砍了一大半,面对手下的骚乱,却还是将局势稳定了下来。
这两件事,无论是齐国的哪一任皇帝,都不可能有绝对的把握做到。
而宁婉梨,在还是一个公主的情况下做到了。
宁无垢甚至觉得,如果把宁婉梨放到自己的那个年代,取得的成就一定会比自己高。
却没想到,她竟然会在事情马上要变好的情况下,遇到了兽血药这个东西。
齐国是一个讲钱的国家。
上次的确把纳贡派砍了一半,但也仅限于此了,剩下的那一半只要不露出把柄,朝廷没有任何理由没收他们的家产。
齐国的底层逻辑就依然是谁发钱百姓就跟谁混。
把药价炒高,宁婉梨有这个财力。
一旦有这个资金缺口,齐国国内的市场就会大幅度失守,好不容易迎来的大好局面,很有可能就这么葬送了。
宁婉梨很焦虑。
宁无垢知道宁婉梨很焦虑,却又无可奈何。
别说宁婉梨焦虑,宁无垢自己都焦虑,但他必须要把身体养好,是因为宁婉梨登基的时机还不成熟,他这一把老骨头还要坐在龙椅上给女儿压场子。
所以,所有的压力都在宁婉梨这边。
“婉梨,你怎么看?”
宁婉梨揉了揉眉心,勉强一笑:“爹您莫慌,事情可能没有您想得那么糟!”
宁无垢挑了挑眉:“哦?你详细说说。”
宁婉梨深吸了一口气道:“魏国不比荒国,百姓没有那么信任朝廷,也没有新工可做,他们的百姓是没有底气的。我不怀疑曹勐有能力让百姓相信国债券有购买力。
但百姓容易糊弄,稍微有些脑子的人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偏偏这部分人占据不少的财富,女儿可以笃定,这五百万金的债券,他们内部肯定消化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