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蛮儿望着她那圆溜溜的眼睛,鬼使神差地同意了。
就这样,李蛮儿拿着一只孤零零的药枕,坐着马车去了黄家。
司天监的监副是个小官,而且官职也没那么重要,所以黄家的宅子和李家没法比。
黄玉荷带着李蛮儿从后门进去,一进院就迫不及待地带着她去了刘氏的小院。
刘氏是黄玉荷的生母,是黄监副唯二的妾室。她原本是黄临副正妻张氏的陪嫁丫鬟,后来做了黄监副的通房,直到怀上黄玉荷时才开脸做了姨娘。
刘氏的小院比较偏僻,院子里也有些萧条,拢共就两间房,一个侍候的丫头,一个做粗活的婆子。
那丫头一见黄玉荷回来了,当下眼睛一亮,“姑娘……”
“我娘怎么样了?”
“姨娘疼得晕过去了,药还是没起作用。”
黄玉荷连忙道:“蛮儿姐姐,你随我来。”
李蛮儿点了点头,她既然来了,就不会袖手旁观。
两人进了屋,屋里飘着一股子难闻的汤药味,闻着又苦又涩。李蛮儿仅靠鼻子闻,就能闻出大黄和黄连这两味药。
她的眉毛微微皱起,却什么也没说,跟着黄玉荷进了内室。
床上躺着一位中年美妇人,虽然她的脸色不太好,人也有些瘦弱,但是看从五官上来看,这位妇人年轻的模样也一定不差。
李蛮儿从绿衣那里拿过脉枕,替妇人诊脉。
黄玉荷在一旁焦急地等着。
片刻之后,李蛮儿不由得问了一句,“以前的大夫只说肝火大?”
“是!”
“你帮我把夫人的衣裳脱了。”
啊?
黄玉荷当下愣住,说话都结巴起来,“脱,脱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