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高鼻深目的汉子被五花大绑地运了过来,个个皆是一副鼻青脸肿,受伤不轻的模样。
阿尔木身后的同伴顿时就气势汹汹地拔了刀,口中哇啦哇啦地说了一大串话。
大意是不好,我们暴露了,要杀光他们云云。
阿尔木却是突然冷静了下来,抬手制止了他们。
他不再装作精明商贩的模样,对着面前的顾砚几人,缓缓地笑了起来,眸中露出了几分兴味。
“王子?这位兄台又是从哪儿道听途说来的假消息,真是可笑!”
吴观朝他礼貌地颔了颔首,语气不急不缓,却并没有回应他的问句。
“今日我们一共抓获了一千三百余戎人,并在半山腰处发现了一条密道,通往十里外的沙井村。”
见阿尔木脸色越来越难看,吴观反倒是愉悦了起来,“据探子查看,还有两千戎人埋伏在沙井村内,随时准备入侵我们天玑谷。”
“如今樊越已经带着人前去剿匪了,想来此时应当有了结果。”
阿尔木听罢,反倒是怒极反笑,他微微阖上眼眸,颇有些自暴自弃的味道。
“你们既然知道我要埋伏,为何还要让我上山来?不怕被我发现秘密吗?”
他环视一周,“比如你们这珍贵无比,比琉璃还要透亮的东西,便是你们永旭朝的皇室也没有的吧?”
“自然是因为你需要我们。”吴观弯了弯唇,语气平静。
阿尔木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突然癫狂地笑了起来:“哈哈哈,我阿尔木需要你们?你们中原人果真是厚颜无耻。”
“阿尔木王子,今年天灾频频,你们草原旱死了多少族人与牛羊?你们早就没有盐和粮了吧?”
“生生渴死饿死,等待着生机消逝的滋味儿可好受?”
吴观循循善诱,“不出意外的话,今年的冬日会格外难过,据我的消息,你那同父异母的兄长已经在暗地里同吴王做了粮草交易。”
“若是此次你无功而返,又要如何认祖归宗,让子民信服于你?届时这王座继承人,你便是想争,只怕也无一争之力了。”
阿尔木陡然捏紧了拳。
他越过吴观,看向沉静坐在上首的男子,牙关紧咬,“你们如何断定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