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出神之际,顾砚开了口:“你出自代州燕氏?”
清冽的嗓音将燕月天的思绪拉了回来,他连忙正了正神色,行礼道:“表兄,我乃燕家三郎,燕月天。”
“族中听闻你和姑母出了事,急忙便派我们出来寻救。”
顾砚面上未起波澜,只缓缓问道:“其余人在何处?你如何在此?”
燕月天摸了摸鼻子,面颊微红:“我同他们走散了,后来被山匪给劫走,就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表兄,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没想到竟在此寻到了你!”
他眸中喜色清晰可辨,顾砚却依旧不为所动,只半垂着眼帘,不知在想着什么。
燕月天心中微微叹了口气。
他兄长一路不知经历了多少背叛苦楚,方能走到今日,变成这副冷漠的性子。
想了想,他开口说道:“五岁那年我入京,曾与你因一块桂花糕大打出手,后来我们皆被姑父罚了十大板,一起在祠堂抄书,你将桂花糕藏于佛像后……”
“闭嘴。”顾砚眉心跳了跳,认真打量了一眼面前的男子,从那双凤目中倒是依稀能寻到记忆中的那张夸张的胖脸。
“既是来了,便在此住下吧。今日是我夫人救了你,岳父一家对我恩重如山,你明日去见礼。”
燕月天想到今日那位风风火火将自己撂在此处的女子,眉头不禁跳了跳。
她?
脸上不禁露出了些许怜悯之色:“表兄,你受苦了。”
经历了如此多的苦难,还要娶一个这样彪悍的媳妇。
顾砚耳朵动了动,忽然抬手直直将刀从木棚缝隙中掷了出去,外面很快便响起一声惨嚎。
“什么人?”
……
江宁珂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后,才躺在了简易木床上,思索起今日发生的事情。
徐牧看不惯她,但他只是一个出头鸟罢了,她必须得借着这只鸡来儆剩余的猴。
她可不想时不时被人指责如何出风头,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做,这些人,她必须得一个一个,训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