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霁暗暗挑了挑眉,心里有点发酸:还是年轻好,瞅瞅人家这肌肉,他这身子辛辛苦苦练了俩月,也都还没练出来半点影子。
他走近瞅了瞅,见那背后果然深深浅浅俱是淤青,心中也有些不得劲起来。
“快趴床上去,我给你上药。”
“……多谢岳父。”
他坐在床边,将药油倒在手掌心,两手使劲搓了搓,搓热了,才往顾砚背上按去。
“你说你,下冰雹了你还乱跑,不找个地方好好躲起来,这背后砸得不疼啊?都发紫了。”
絮絮叨叨的,满脸都是嫌弃。
顾砚悄悄弯起了唇角,低低道:“一点小伤,不疼。”
江霁手顿了顿,眼睛瞥见这孩子背上一道道的伤疤,抿了抿唇,只觉得心口堵得慌。
这么好这么懂事一孩子,怎么命就这么苦!
“以后可别这么傻,该躲起来时就得躲起来,过刚易折,好汉不吃眼前亏么,这个道理你得懂。”
“得亏这玩意没砸在脑袋上,你说若是砸头上了,那么大一个坑,谁来得及救你啊?”
话里话外,俱是满满的关心。
顾砚垂下眸子,感受着胸腔涌出着一股暖意,眼眶渐渐开始有些发涩:“岳父说的是,阿砚日后定谨记于心。”
“哎,你说你!”
江霁半晌也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也不再说什么,只时不时地问力道如何,会不会太重。
顾砚一声不吭,微微闭着眼,感受着身后传来的那股劲,手心慢慢合拢。
淅淅沥沥的雨声击打在檐瓦上,隔着空旷的黑夜,自然而然地带着治愈一切的力量,渐入人心。
江霁给顾砚揉散了这一身的瘀血,也出了一身汗:“那我先回了,今日谢谢你救了我闺女!”
半晌,身下的人也没言语,他低头一看,顾砚微微阖着眼,已经呼吸平稳,睡熟了。
“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