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变态。
她心虚了一瞬,连忙收敛心神,不再试探,手中的速度也加快了不少,很快便将他伤口处所有的碎布都弄了出来。
再次用酒精消毒了一圈,这次能明显感觉到手下的肌肉瞬间收缩绷紧。
再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又如何,还是肉体凡胎,自然也是会痛的。
她抿了唇,压制住心头的不忍,想着长痛不如短痛,动作极快地又往上撒了一层药粉。
顾砚还是一声不吭,只是脸色愈发苍白。
她不敢再抬头看,快速为他包扎好伤口后,又转战后背。
方才看得不够仔细,如今要上药了,江宁珂才发现顾砚身上几乎是没有一块好肉,全都是大大小小的伤痕。
有大片大片的淤青,有的只是轻轻的擦伤,有严重的却是直接裂开了几道口子。
她垂眸小心翼翼地给他上着药,心头却难免波动。
他不吭不叫,不退不避,甚至连呼吸都保持着原有的频率,江宁珂想,若是她现在抬头去看他,只怕他还会扯起一抹笑来。
可她知道,他是刻意调侃她,刻意激怒她,好叫她不担心,不害怕。
可她却实实在在地心疼了。
“好了。”
饶是心头纷乱无比,手中的动作却丝毫不停,江宁珂开口时才发现,她的声音已经变得沙哑无比。
“你休息一会吧,我去周边看看地形,找一找出路。”
她放下手中的工具,低头掩饰住微红的眼眶,想起身逃离这压抑的氛围。
手心却被轻轻扯了一下,顾砚皱着眉看向她,眸中似有不解,又有无奈:“痛的又不是你,你哭什么?”
江宁珂撇开头去,半晌才只道出一句:“你看错了。”
气氛难得有些沉寂。
半晌,耳边似乎传来一声叹息,顾砚只沉沉吐出两个字:“哪儿也别去,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