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良久,封清歌少见败下阵来,狼狈低头狠声道:“谁要听你说这些油嘴滑舌的话!”
见她心乱还要故作凶狠,景澜心头划过一丝笑意,撩袍跪在矮桌旁边,沉稳道:“臣一时失言,还望公主恕罪。”
他毕恭毕敬的模样,让封清歌越发烦躁,纤手在棋盘上随意滑动,将棋局彻底打乱。
提裙起身,语气不好地丢下一句话。
“今日你守夜,明早要是让其他人发现,后果自负。”
景澜眉头微皱,抬头欲反驳,就看到不远处窈窕身影已经转入白玉屏风之后。
明摆着是不准备给他辩驳的机会。
心头轻叹一声,景澜放下衣摆起身,上前站在一朱红色宫柱旁边,闭目斜靠着柱子,警戒同时也能稍微休息片刻。
透过白玉屏风看到他动作的封清歌,微微撇了撇嘴,无声嘟囔道:“倒是会给自己偷懒。”
口中说着责备的话,但她唇边却挂上了一抹淡淡弧度。
在屏风后站了片刻,封清歌抬手抽出脑后松垮垮的蓝色缎带,一头如鸦羽般的长发柔柔散下。
手臂一扬,缎带随意搭在屏风上。
看着屏风外敏锐转头又豁然移开视线的景澜,封清歌抿唇浅笑,转身向宽阔的千工床走去。
一夜好梦。
翌日清晨,封清歌在芷兰轻柔叫早声中转醒,看着殿内明亮的光景,脸颊微微有些发红。
搭着芷兰手臂起身,在小宫女伺候下净面的同时,询问道:“什么时辰了?”
“回殿下,辰时刚过。”芷兰轻声回道。
封清歌轻声感叹:“竟然已经辰时了。”
她许久未曾一觉睡到辰时。
“殿下之前也是卯时后起,只是这段日子起早了些。”芷兰不知她心中的感慨,柔声解释道。
看着铜镜中稚嫩却隐有风采的艳丽容貌,封清歌轻声道:“日后,我若是卯时还未起,你便来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