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平丘尴尬笑笑。
他是有这个意思,但只要脑袋还正常,就不可能如此直白。
“汪大人,你是一方父母官,即便宁城有知府,也是在你管辖之下。若是真出事,陛下可不会调查这么多。”
汪平丘目光闪动,手指无意识敲击着桌面。
笃笃声响起,封清歌目光在桌面上各项事务汇总的书册上扫过,继续道:“更何况汪大人事无巨细管理禹州这么多年,难道要在这小事上栽跟头?”
“小友这般口舌,不去当外使当真是可惜了。”汪平丘仰起头叹息一声,宛如老牛般浑厚踏实的眼睛,直直盯着封清歌,道,“老夫寒窗苦读二十年,终金榜题名,又一步步走到今日,付出心血容不得差池!”
他所做一切,都是为了能够史书上留下一笔。
任何阻挡他的人或者事,都只有一个下场。
汪平丘眼底闪过一抹凶光。
“小友,还望你在陛下面前帮老夫美言几句。”
封清歌唇边浮现一抹浅薄笑意。
“汪大人多年兢兢业业所做贡献,我必会如实禀报陛下。”
她结识的大臣少说也有上百人,其中有为名的,有为利的,也有真心为民的。
无论是哪一种,都会有所求。
只要有所求,便有突破口。
汪平丘郑重抱拳,道:“那就劳烦小友。”
“不过是一道奏折的事情,汪大人不必如此。”封清歌眼中笑意真诚了不少,“只是我还有几个疑惑,还望大人不吝赐教。”
“请说。”
“汪大人所说红苕苗,我也略知一二,它的产量远超寻常粮食,但你可知这红苕苗不可连年种植?”
汪平丘一怔,道:“小友从何得知?”
“大哥去西北边境之时,曾从当地住民口中了解过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