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眼底情绪虽然复杂,但并没有厌烦之意,将心中想法说了出来。
“儿臣想要保下他。”
从奏折中,封于禁便看出了封清歌要护住汪平丘的用意。
听到此话也并不意外。
“不论怎么说,汪平丘识人不清是事实。不追究已经是对他最大的恩典,绝不可能论功行赏。”
他清楚女儿想要卖一个人情给汪平丘,以此来拉拢人心的想法,但内心依旧有些纠结。
想要让封清歌担起重任的人是封于禁,如今内心有些后悔的人,依旧是他。
他不排斥将手中权力移交给宠爱的孩子。
可封于禁身处高位,比谁都清楚以女子之身如朝堂,会承受多大的压力。
他的女儿,从不是池中之物。
但作为父亲,他希望女儿能永远快乐无忧,而不是为了朝堂百姓民生操碎了心。
看到父皇眼中的疼惜与纠结,封清歌内心一暖,脑海中却又不可抑制地产生些许不平。
今日若是换作封清玉解决禹州之难,父皇肯定二话不说,全力支持。
仅仅只是一层身份不同,待遇却是截然不同。
一丝嘲讽从心头划过,封清歌胸口微微起伏,很快收起了一瞬的愤然。
她所得到的偏宠已经足够,再要求其他,那就是贪心不足。
而且要真想坐上那个位置,偏宠只能提供便利,而不是让她拥有一条坦途。
“父皇,汪平丘寻来红苕秧苗,来解决禹州多年来粮食产量问题。”
她和父皇此刻讨论的是关乎民生之事,本就不该掺杂太多私人感情在其中。
晓之以理才是正途。
“若是可行,将这作物推广至封国境内,难道不是一件功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