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晚些时候,慕云卿去看望沈妙芸,但并未见到人,在门外就听到了房中叮叮咣咣的声音,可见她发了多大的脾气。
沈妙薇站在慕云卿旁边,解释道:“芸儿她病中焦躁,卿儿你莫要往心里去。”
“既是姐妹,我又怎会在意这些。”慕云卿缓步走下台阶,装作不经意地说:“只是不知,五姐姐生的是什么病,怎么还会掉头发呢?”
沈妙薇愁云惨淡地摇头:“大夫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这不正张罗着去请相熟的太医来嘛。”
其实沈妙薇心里也存了个疑影。
近来沈妙芸的生活起居与以往没有大的不同,真要说起来,就是她如今顿顿都要吃水豆腐,连汤都喝得一滴不剩。
但若真是那水豆腐有问题,怎么不见慕云卿有事呢,这法子可是从她那里偷听来的,客院的小丫鬟也终日盯着,她的确也日日在吃,没道理最后只有芸儿一个人掉头发。
沈妙薇想不通,打算等太医来了询问一番,她行事倒还算谨慎,算是沉得住气,可沈妙芸就不是了。
从丫鬟那里听说将月见草捣碎成汁用来篦头能生发,立刻便要去尝试。
只是那花向来只在夜间开放,她便连觉也不睡,也不让丫鬟睡,支使她们都出去给她摘月见草的花。
沈晏素日为了降低孙氏的戒心,一贯待二房的那姐弟三人很好,惯做表面功夫,如今闻听此事,便也去帮忙。
是日晚,沈晏坐在湖边低头看着脚下的那片地方,看似在找月见草,其实大部分时间他都在出神。
沈妙芸忽然出事,孙氏难免分心,想来一时半刻还顾及不到他和慕云卿。
他也要趁此机会多做准备,如今他与宁安在身份上云泥之别,宫里不时传出消息说太后欲给她择婿,除了那些宗室子弟,最有可能被挑中的便是在科考中脱颖而出的人,前世是邱承,今生……他势在必得!
沈妙欢在祠堂罚跪结束,回自己院子的时候经过湖边,正好瞧见了坐在湖边背对她的沈晏,脚步不觉放缓。
这两日府中流言纷纷,都说老夫人和二夫人想让慕云卿嫁给沈晏,沈妙欢对此也略有耳闻。
但她对此却不以为意。
沈晏……凭他也配娶慕云卿!
沈妙欢眸色转冷,原本面无表情的小脸上顿现狠戾之色。
她拔下髻上的簪子攥在手里掩在袖管之下,一步步地朝沈晏走了过去,脚步很轻,落地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