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布满了奇花异草,佳木怪石,有竹林掩映,芭蕉环绕的江南风景,也有稻花飘香,桑榆成荫的乡间田舍。
至于那些不合时令或已经凋谢或尚未绽放的花,便用各色绸绫纸绢扎成花朵、叶瓣,粘在枝上。
为此,这银子花的便如流水一般。
老夫人每日瞧着那银钱账目,哪有不心疼的,可左等右等慕家的银子也不到,她便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这日请安之后,她特意留慕云卿和她一同用膳,席间有下人来报,说银子支取不足,有些工程只能暂缓。
老夫人当即便愁得撂下了筷子,显然是吃不下去了。
慕云卿明知她是做戏给自己看,却乐得配合,说:“外祖母安心,卿儿既说了会拿银子来,便一定会做到,想来是山遥路远,耽搁了些许时日,您别急。”
“你这孩子向来办事稳妥,我没什么不放心的,只是园中部分工程不得不暂且搁置。”
“这也无妨,稍后银子送到了多雇些人就是了,定能按时竣工,不会影响大表姐归家省亲的。”
“嗯,也只好如此了。”
秋桑站在慕云卿身后伺候,听她们祖孙二人的对话,心里满是疑惑。
待到从宝墨堂离开,秋桑忍不住问:“小姐,之前您传信命奴婢和枫实他们上京时就曾在信中提到让我们带足银子,可就是给这府上准备的吗?”
“嗯。”
“您当真要拿银子给他们花?!”秋桑不解:“可若是真的,又为何拖着迟迟不肯交付呢?”
慕云卿笑笑:“我若提早将银子拿出来,外人如何得知这府上捉襟见肘呢?似如今这般,侯府将局铺得如此之大,整个京都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呢,一旦停工,随便想想也知道是银子短缺了。”
“收支差距如此悬殊,这府上难道没人管家吗?”
“怎会真的缺钱缺到这般地步,不过是在哭穷,想趁机诓些银子而已。”
和慕云卿料想的一样,老夫人此举就是为了省下侯府的钱,再套些别人的钱。
比如慕家,再比如沉家。
侯府大房二公子之妻沉鸢也是商贾之女,两府既已结亲,如今侯府银钱短缺,沉家哪有不接济的道理。
纵是为了让沉鸢在侯府的日子好过些,沉家也必定会掏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