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已入秋,天气渐凉,卿儿为师父裁了新的斗篷,已经绣好收起来了,师父待会儿便穿走吧。”
闻言,梅行思掀了掀眼皮,终于露出了笑模样:“哼,算你这丫头有心!”
他生平吃穿住行最为讲究,尤其是这衣裳,寻常铺子里买的总瞧不上,以前都是无殇阁的人裁衣裳给他穿,不过自从收慕云卿为徒后,见识过她的绣工,他便再瞧不上旁人的手艺了。
哄好了梅行思,慕云卿忙趁势道:“师父啊,卿儿急请您来,原是有事相求。”
“何事啊,说吧。”
“卿儿想请您给一个人治病。”
“治病?”梅行思皱了下眉头:“您的医术尽得我的真传,连你竟都无法医治吗?”
“卿儿无用,有负师父相授。”
“何言无用!”在梅行思眼中心里,他宝贝徒弟就是最棒的,无人能与之相敌,遂宽慰她说:“学海无涯,难道医海有岸?”
他喝了口茶,道:“病人在何处,你明日引我前去,我倒要看看是何奇难杂症。”
慕云卿眸光一亮,拉过容锦推至梅行思面前:“病人在此。”
四目相对,那两人的脸色都难看至极。
“他?!”说着,梅行思将头往旁边一扭,小孩子似的:“他方才险些杀了我,我才不给他看呢,死了正好!”
“师父!”
“不给看不给看,说什么都不给看。”梅行思双手拢在袖中,最后索性将整个身子都背了过去。
“师父,他是卿儿未嫁的夫婿,您怎能不救啊?”
“什么?!”梅行思猛地起身,脸上写满了震惊。
他非粗心大意之人,方才观其二人相处之状便隐隐猜到他们的关系必定非同一般,只是没有想到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在梅行思看来,这世间男儿哪有配得上他那宝贝徒弟的,是以即便容锦龙章凤姿,身为天潢贵胄,梅行思也依旧有种自家大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捂着心口颤颤巍巍的重新坐下,梅行思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自来婚姻大事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慕云卿与容锦实属私定终身,这会儿见自家师父备受打击的样子,不免心虚,语气愈发和软:“师父……卿儿求您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