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到了慕云卿心中的疑惑,戎锦不等她问,便主动为她答疑解惑道:“东宫太后就是母后,等回了临安城我就带你进宫去给她请安。”
话落,他曲起手指拭去慕云卿颊边的两行清泪,柔声道:“如今可信我说的了?你那梦都梦的没边了,你还信!”
“可是……”
“没有可是,就是因为这次的事把你吓着了,是以你才胡思乱想,夜不安寐,再加上我心痛的毛病一直没有好,你才有这许多联想,若当真是因为我才让你有了重生的机会,那沈晏他们几个又是怎么回事?”
这话问得慕云卿一滞,的确是回答不上来。
除此之外,她还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在梦里,她明明记得那位道长对戎锦说,重活一世自己不会再记得他,可为何自己记得一清二楚呢?
难道当真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见她神色松动,戎锦便心知自己忽悠的话成了几分,于是忙乘胜追击、以退为进道:“罢了罢了,卿卿若定要说是我为你做出如此大的牺牲,那我也就不推诿了,既然如此,你可得好好承情,日后努力报答才是。”
果然,他这话一出,慕云卿的疑心瞬间烟消云散。
他安了心,倾身朝她靠近,修长的手捧起她的脸,额头贴住她的,温柔道:“好啦,不许再哭了,仔细眼睛肿了会不舒服,嗯?”
“……嗯。”
“先用些东西,然后把药喝了。”因着慕云卿现今身体仍有些虚弱,不宜一上来就大鱼大肉的进补,是以秋桑只做了些蔬菜粥和各色精致小菜。
戎锦舀了一勺粥喂她,慕云卿乖乖吃下,忍不住问他:“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的?”
他们一直没有取得联系,不可能是得知她在此来找她的,而且方才他们见面时,她看他的神色也有些意外,显然是没想到她会在这。
戎锦轻轻吹了吹那粥,然后才送至她的唇边,分神道:“原是要回大梁去见你的,途经此地,换匹更快的马。”
戎锦这番话说得轻描淡写,可慕云卿却知道这背后的代价会有多大。
戎辞瞒天过海将他弄回了北齐,他若于此时再回大梁去,那就等于前面所做的一切都功亏一篑了,并且日后若再想诈死金蝉脱壳就难了。
思及此,慕云卿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有翻涌之意:“何必这样冒险,你命人传信给我就是了。”
“不让你亲眼看到我安然无恙,恐你终究难以放心,更何况,我料定卿卿必会来北齐,若你已经出发,我便会在路上迎到你,如若不然,我便回大梁都城去见你。”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来北齐?!”
“我有想过,倘若你发现我的死有异样,以你的心智,必会猜到幕后主使是北帝,反之,若你相信我已经死了,也断不会放任我埋骨他乡,定会送我的尸首回北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