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一两嘴角微抽:“您该不会……将陛下也算计进去了吧?”
“算是吧。”
倘若宋纤宜当真依她所言行事,的确是会给戎辞带去一些小麻烦,算是他平白拆人姻缘的报应。
宋纤宜从前削尖了脑袋要嫁给戎锦,如今却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一病不起,戎辞必定不会怀疑她是为了悔婚才装病的。
而这样一个“病秧子”,想来他也是不想让他弟弟娶的。
另一边,丽妃娘娘再催催枕边风,戎辞势必有意收回成命,但一见人家女方病了就毁约,堂堂帝王岂不让人笑话!
依诺而行,戎辞心里不愿。
而反悔不娶,他又丢不起那个人。
这是两难之举,算是让这位皇帝陛下也体会体会被人丢难题的感觉。
说话间,马车停在了姜通之前说的、廖家开的铺子门前。
那间店面很大,一侧卖的是衣裳布匹,有成衣,也可以找店里的师傅裁制,另一侧则是常用的佩饰,丝绦帕子一类的。
慕云卿去的时候,正好旁边有一对母女也欲挑选新衣,打扮得十分朴素,观其言谈,似乎只是寻常百姓,为着女儿好事将近才舍得花些银子置办行头。
那店里的伙计是个看人下菜碟的,见慕云卿穿着不凡,身后又跟着婢女伺候,便忙陪着笑脸迎了上来,对那对母女不闻不问。
慕云卿冷眼旁观,未置一词。
她拣了几条帕子来看,发现那上面刺绣的针法和花样都是自江南流传来的,且早已不再时兴。
偏那伙计还卖弄,说:“夫人好眼力,这帕子可是我们这儿最好的绣娘绣的,而且这针法独一份儿,别人可不会绣,您到别的地方可买不着这么好的。”
慕云卿勾了勾唇,又去另一边看了看衣裳,问:“这也是你们这最好的绣娘绣的?”
“是啊,夫人您喜欢这个?那小的着人给您送到府里去?”
“不必,我再看看。”
话是如此说,可慕云卿根本没再看,直接走了。
她没上马车,就那么闲庭信步地往前逛,秋桑跟在后面,忍不住道:“绣成这样还敢说是最好的绣娘绣的?而且那藏针的技法原也不算什么啊,在咱们江南随便寻个绣娘都会,那伙计是在唬咱们,还是他们当真没见过世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