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和煦,陆沉躺在花园,正逗弄着小萧策,时不时将满是胡茬的下巴往小萧策白嫩的脸蛋拱去,硌得小萧策向后闪躲,“咯咯”直笑。
这两个多月,他可是消停的紧,除了忙活督监院的公务和检阅定远军的训练进展,平时罕少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之中。
虽然他作为胜利者,就算是一副趾高气昂的姿态,也没人敢说什么,可这无异于是激化矛盾,要知道,许多人仍还对他存有误解和怨恨,只是敢怒不敢言罢了。
所以他自忖理应蛰伏一段时间,要低调。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想要躲避方丞死后朝堂紧跟着又掀起的明争暗斗。
内阁首辅这个位置一直空着,现下朝堂实可谓热闹的紧,方无行和颜秀斗得不亦乐乎,底下的人亦是八仙过海,各使神通,不断地往对手身上泼脏水。
再者就是一些不属于方、颜二党的高官,同样也想将这个位置收入囊中,尽管明面上不敢和两位阁老相争,可背后却全都是阴谋算计。
陆沉实在是懒得再卷进去,和那些阴险的政客们勾心斗角,故而躲得远远的,任他们斗得天昏地暗。
可他不想卷进去,却有人主动找上门来。
来的人是颜秀。
这条老狐狸,还是头一次登门,不过陆沉并不意外。
本来陆沉并不想见,不过思来想去,还是对孙寿说道:“将颜阁老请到前厅,我这就过去。”
孙寿拱手去了。
将小萧策送到大夫人房里,陆沉转而走到前厅。
见陆沉进来,颜秀连忙起身,笑着拱手道:“多日不见,陆侯是越来越英姿焕发了啊。”
陆沉也笑着回礼道:“哪里哪里,本侯看颜阁老,也是老当益壮,满面红光啊。”
二人一通客套后,先后落座。
陆沉问道:“颜阁老莅临寒舍,不知有何贵干?”
颜秀抚须,半开玩笑说道:“老夫也是闲来无事,到陆侯您这儿讨杯茶喝,陆侯不会拒客吧?”
陆沉正色道:“颜阁老能莅临寒舍,着实是让寒舍蓬荜生辉,本侯巴不得颜阁老能时常过来。”
颜秀见竿就爬,说道:“陆侯这话说的,让老夫心里敞亮,往后真的常来叨扰,陆侯可别嫌烦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