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接法奘挥来的一杖,他便觉得铜棒仿佛撞在山岳上一般,饶是他催动烈炎真气也根本无法硬撼,渐渐虎口崩裂,血流不止,而他也不敢再硬接法奘的禅杖,只能躲闪游斗。
法奘微笑道:“赤施主,不准备再考教老衲的内力了么?”
赤飚怒充耳不闻,脸色难看之极。
法奘突然收杖退后几步,禅杖重重杵在地面,随后单掌施礼,说道:“赤施主棒法惊天地,泣鬼神,老衲自叹弗如,还是就此罢手吧。”
这明显就是老和尚故意放水,赤飚怒也是心高气傲之人,岂能接受施舍?
“还未分出胜负,大师急个什么!”
赤飚怒咬牙屏气,不依不饶,再度冲向法奘。
法奘摇头一叹。
他依旧伫立不动。
但待赤飚怒逼近身前不足三尺,他陡然大吼一声。
如雄狮咆哮,震天动地!
所有香客都下意识的捂住耳朵,即便这一吼对的不是他们,亦觉振聋发聩,耳中陷入短暂施鸣。
他们尚且如此,而赤飚怒首当其冲,所遭受的冲击力自不必说,铜棒顿时脱手,斜插在沙地上,而赤飚怒则紧跟着单膝跪地,头颅无力地垂了下去。
苏飞云与公孙老叟俱是面色一变。
片刻后,赤飚怒缓缓抬头,七窍竟都有鲜血流出!
“好一个佛门狮子吼,是赤某……技不如人,败下阵来,无话可说,大师尽管放心,赤某会信守承诺,从此凡是一品堂之人,绝不会再来打扰大师清净!”
赤飚怒咬牙切齿,纵使觉得羞辱难当,但对法奘却也是心服口服,当下艰难站起身,拔出插在地面的铜棒,对苏飞云与公孙老叟冷冷道:“我们走!”
自报家门,结果三人接连出手,却皆是一败涂地,一品堂必将被江湖同道笑掉大牙,苏飞云与公孙老叟皆是脸色阴暗之极,可想要找回颜面是不可能了,法奘着实厉害的匪夷所思,再出手讨教,也依旧不过是自取其辱。
三人灰溜溜的离开,直到背影消失在视线之中,法奘才扭头环顾周围的香客,心下蓦地一沉——
方才会不会有些过于凶悍暴力?
可不能让这些香客误会,若因此而让老陀香火钱断绝,阖寺岂不是都得喝西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