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魏公公在京师大肆逮拿袁党余孽,搞得百官人心惶惶。
怪只怪袁经略生前人脉太广,结识的正人君子人数太多,其中很多人都收到过他的好处。
每隔两日便有京官被镇抚司逮拿下狱,然后以各种罪名处死或流放。
现在,连前任镇抚司骆指挥使都要被拿了。
两个番子推开门,锦衣卫冲进院落,几十团火把到处晃动,前院和照壁都是空的,不见一个人影。
“大人,他们逃到后院了!”
沈炼拔出绣春刀,用铁臂手擦擦刀刃,快步冲向后院,几十个锦衣卫紧跟身后。
转过几处假山和池塘,眼前豁然开朗,灯火通明。
后院长廊下摆着几座宴席,骆思恭和家人坐在一起,正在吃年夜饭。
长廊旁边燃烧着几堆一人多高的篝火,这是北方人守岁的习俗。
十几个家仆站在篝火旁,袖中隐隐露出兵刃手柄。
沈炼望着篝火出神,他家在江南,除夕之夜不会烧这样大的篝火守夜。
“大人,该抓人了!”
一个小旗在旁边低声提醒。
沈炼连忙挥挥手,那小旗立即上前,亮出块北镇抚司腰牌,大声道:
“圣上口谕,前镇抚司指挥使骆思恭,贵为勋爵,贪赃枉法,竟勾结叛贼袁应泰,泄露情报与建奴,致使浑河血战,开原军伤亡惨重,祸国殃民,罪大恶极,着北镇抚司百户沈炼立行逮拿,押送东厂审讯!审问明白再给朕汇报说明!”
周围站立的家仆纷纷朝这小旗靠拢,火光掩映着他们的脸,红彤彤的像是染了血。
“站住!你等想谋反不成!”
小旗面朝篝火,身体被遮挡在一群家仆的阴影里。
沈炼目光凶狠,招手让后面一群锦衣卫上前逮拿。
这时,须发花白的骆思恭从座位上站起,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沈炼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