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了那个野种,不去看望锦章,不去给锦章过生日……
玉琼张嘴唇颤抖,眼泪一滴滴地掉落下来。
顾德安赶到医院,来到黄毛说的地方。
黄毛经常在报纸上看过顾德安,所以他是认识他的。
“叔叔!”黄毛看到他,急忙站了起来,但因为蹲的时间太久,站得又太急,人差点厥过去。
扶墙才缓和过来的黄毛,“叔叔!顾淮还在手术室里面!”
“情况怎么样了?”顾德安问道。
“昨天夜里一点送来的医院,一直抢救到现在。”黄毛难过地说道。
顾德安心里一沉再沉,脸色也苍白起来。
他一直不敢承认,他对这个意外的孩子是有一种特别的想亲近的感觉,他的妈妈是他厌恶的人,但是他对他却一点都不讨厌。
他想,这大概就是血缘关系吧!父子之间才会有的感觉……
对比锦章,他的心里不知为何反而更亲近顾淮,这种感觉让他羞愧,让他觉得对不起妻子,对不起锦章。
所以他只能尽量和顾淮保持距离,疏远关系,毕竟他的生母差点毁了他的家,他也不是他期待中的孩子。
断绝父子关系,他心里不舍,却是他保住家庭唯一的办法。
他为了保全家庭,放弃了他的儿子……
如今,顾淮命在垂危,顾德安心底涌出的紧张和惧怕,实实在在地告诉他,他就是在乎这个儿子!
哪怕是断绝了父子关系,他还是在乎这个他不该在意,不该喜爱的孩子……
“顾德安!你告诉我!你来这里做什么?”玉琼年从拐角处出来,在顾德安的身后问道。
“……”顾德安身体僵硬,如坠深渊般的恐慌感瞬间攀附而来,缠绕上他的喉咙,让他说不出半个字,连转身都未曾。
玉琼年来到他的面前,一个字,一个字地问他,“你告诉我,你来这儿干什么!”
顾德安喉咙涌动,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他说道:“他出事了,在手术室,我……来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