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廷和嘴角浮现一抹冷笑:“老夫曾以张永张公公请示太后,得知当年兴献王长子之死,与锦衣卫朱家有关……你觉得陛下会信任朱家子弟?”
毛澄恍然大悟:“难怪,陛下明明认出其字,与其相识,却不选其为状元,原来有如此仇怨,那……”
杨廷和发出警告:“此事只有你我知晓,切不可外泄他人。”
“这是自然。”
毛澄抹了一把冷汗。
锦衣卫谋害兴王府长子?也就是现在小皇帝没有太多实权,不然的话一定会下旨彻查,受牵连的人不在少数。
杨廷和将朱浩的卷子重新拿起,目光深邃:“如此,这般少年俊杰,也就可为老夫所用了。”
“可是介夫,此子毕竟来自安陆州,只怕外间传言会不好,他年岁不大,在新科进士中如何服众呢?名列一甲已可进翰苑,却还是状元……岂非……唉!”
毛澄有句话没好意思说出来,皇帝明摆着抗拒朱浩为状元,你还顶风硬上,分明是不给皇帝面子!
杨廷和冷冷说了一句:“不过是照章办事,何惧之有?”
……
……
殿试名次定桉。
当晚,朱四迫不及待将这个好消息告知朱浩,表现得兴奋异常,好似他自己中状元一般。
在场兴王府的老人都上前,满脸笑容朝朱浩恭贺。
唐寅叹道:“十四岁的少年郎,连中三元……不对,你这是连中六元,可说是大明第一人。朱浩,你对得起为师对你的欣赏和栽培。”
往脸上贴金的时候,唐寅又开始以朱浩启蒙恩师自居。
朱浩脸上却没有多少喜悦,眼睛眨了眨,问道:“杨阁老那边,就没有异常举动?”
“谁说没有?”
朱四道,“杨廷和那老匹夫,今天居然借殿试之事,带着礼部尚书和翰林学士跑到朕的乾清宫去了,真把皇宫当他自己家了!好在朱浩你提醒过我,我便装出认出你的字,却不选你当状元,你猜怎么着?那老匹夫居然跟朕讲什么一切按规矩行事,状元只能是你……老家伙却不知早就被我们算计得死死的!”
朱四说话时恼火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