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牢房里苦挨了八天的吴杰,此时情绪已届行将崩溃的边缘。
再过两天,就到了朱浩所定的十天期限,到时若他不就范,家人就要遭殃,现在他必须要抉择,到底是一死了之,还是死扛着不认,再或是将杨廷和给举报出来?
当天晚上,朱浩出现在诏狱的牢房区域。
“……在这里。”
带朱浩来见吴杰的,除了之前审桉的陆松之外,连北镇抚司镇抚使骆安也来了。
朱浩没有到牢房深处,只在外面拷问的刑房门口等候,旁边摆着几张用以值守锦衣卫休息的桌椅,上面的茶具都很脏,朱浩显然不在意,毕竟他不是为喝茶而来。
“把人提来吧。”朱浩道。
随即有锦衣卫入内,将单独关押的吴杰押送到朱浩面前。
此时的吴杰一身囚服,身上脏乱,情绪低落,比之前更甚,虽然没遭受酷刑,但却是铁镣加身,走路一瘸一拐的,一看就是有风湿病,适应不了苦牢里潮湿阴暗的环境。
“又是你?”
吴杰看到朱浩,怒目圆睁,眼里布满血丝,有种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感觉,眼神中全都是恨意。
以朱浩估计,这几天吴杰不可能休息好。
朱浩笑道:“我来看看你,别等人死了,还要来给你收尸……哦对了,你的桉子基本已定谳。”
吴杰面色铁青,先看了看陆松,再看到陆松旁边站着的骆安,有些不解。
因为此时朱浩坐着,而骆安和陆松站在其身后,骆安一身蟒袍官服,好似比陆松地位还要高。
吴杰道:“这里是诏狱,就算你是大明的状元,也没有你说话的资格。”
还在计较程序正义,给人一种文人自带的那种理想主义的感觉。
朱浩笑道:“是啊,我是翰林院的人,无权过问锦衣卫之事,要不你在牢房内参劾我一本,就说我僭越?到时或许咱俩就能成为诏狱里的狱友了呢?”
吴杰面如死灰。
朱浩望着一旁的骆安道:“骆镇抚使,我有无权力处置此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