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所言至理,无心无病不垢不净红尘之人尚且有红尘俗事,谢过方丈指点,请方丈先回去,让红尘之人了却红尘事”即便此人背对门口,从其说话声可以判断就是朱万宏本人。
高僧起身,转身往佛堂去了。
此时那引路人过去通传,朱万宏站起来,回过身,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冲着门口几人点了点头。
唐寅和陆松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个朱万宏是在装腔作势。
随后几人上了佛台,陆松正要脱靴子,朱万宏一伸手阻止:“不必拘礼,你们跟我一样,都是红尘之人,心中无垢便可。对了朱浩,你知道我先前说的是什么吗?”
唐寅和陆松都暗中皱眉。
朱浩笑嘻嘻一屁股坐到蒲团上,笑言:“是心经吧?但我没听说过什么无心无箔不是说‘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吗?
“至于无心无病,我理解是这样的,‘子曰: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这心无邪念,才深谙无心无病之理,看来大伯你已将儒者思想融汇到佛家至理中,不会是看破红尘想要出家了吧?”
朱浩一番话说完,唐寅和陆松都听傻了,连出题的朱万宏都瞪眼张口,跟听天书一般。
但到最后,朱万宏却是最先回过神的那个,满脸赞叹:“还是侄儿你懂我,我就是这么想的。”
唐寅和陆松都投以鄙夷的目光。
出家?
就你?
真是个厚颜无耻的家伙!
“唐先生,陆总旗,你们两位怎么也跟着来了?今日好像是我邀约我家侄儿前来谈佛理,怎么你们也对佛家之事感兴趣?”
朱万宏抬头打量唐寅和陆松。
唐寅听了没太当回事,可一旁的陆松心中却大起波澜。
不称呼我陆典仗,直接称呼我陆总旗,分明是在告诉他人,我除了在王府中为典仗,还继承了先父的锦衣卫总旗官职务,这是要揭我老底埃
唐寅马上还以颜色:“信是送到我府上的,我陪同朱浩前来,似无不妥。”
陆松没唐寅那么硬气,赶紧行礼:“那在下先到外面候着。”
“也是,陆总旗乃王府中人,不适合参与这种事,至于唐先生你,乃我侄儿的老师,留下来听听倒也无妨陆总旗,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