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锦卿并没有昏睡多久,不过晌午,便醒了过来。
看着周遭熟悉的摆设,他微微撑起身子,向周围找去。
身体虚弱无力,嘴里发苦,重病时瘫倒在床上的无力感,又一次清晰的感受到。
他身子有些紧绷,眸色里闪过一抹别人无法察觉到的恐慌,濒死的恐慌。
不过片刻,他就冷静了下来。
他唇角勾起一抹自嘲,什么时候开始,他,竟怕死了。
可又有谁,能够真正地看淡生死。
那些所谓的镇静和看淡,无非是在逼自己面对罢了。
而他清楚地知道,他的身体好了。
是因为她。
窗外,人声鼎沸。
“排队排队!别急啊大家,慕姑娘说了今天发工钱,就一定不会差大家的,都排队,慢慢来!”
这声音,韩锦卿很快辨认了出来。,县里带工人过来唐家盖房的工头儿。
下一瞬,另外两道声音传来,让他的身子僵了僵。
“我滴个娘啊,说多少次了,核对好工时的人才能过来我这边结账!工时不对的不能结算,必须跟那女人核对好才能发钱!”
“八两三钱。”
一道声音透着不耐烦,一道冷静沉稳,不爱多说一个字。
是风行和赤炎。
韩锦卿披着外裳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院子里早已人满为患。
在唐大耳家干活的工人们有三十多个,正将院子里花廊下的方桌围得水泄不通。
“慕姑娘,到我了到我了!我是三天零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