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锦卿笑了笑,语气凉凉,淡淡的带着不易察觉的愠怒,“要是真的如你所说,我倒是喜闻乐见。”
欲擒故纵吗,这会儿那小女人还没跑,怕还是因为他手中攥着她的弟弟和蛇。
韩锦卿又看向楚歌,目光恢复成以往的寒凉淡漠,“楚歌,我离京五年,不管她是疯妇也好,还是如今性情大变也好,终究是她陪着我走过了最艰难的时光。”
楚歌还想开口,韩锦卿却打断她,接着道:“我亦清楚,这五年你身为质子在大焰的不易,替我照顾我父,我也感激不尽,但是楚歌,就算我当日真的战死疆场,只要永宁侯府建在,你也不会背弃远离。”
“与其说你是为了我,不如说你是为了你自己,而联姻,不是我,也会是别人。”
“而你既决定要借用侯府的势力,如今又何必再来诉说你的不易与深情,你的情谊是附带条件的,我们之间又何谈谁欠了谁。”
男人的语气,清清淡淡,话也说得不紧不慢。
但是每一个字,都犹如敲击在楚歌的心头。
他毫无责怪之意,也没有疾言厉色,可就是这般淡漠从容的语气,却让楚歌无地自容。
她僵直地站在原地,手中攥着的帕子,早已被她拧成绳子,不成样子。
她接近永宁侯府,的确是为了自己,因为除了永宁侯府,再也没有人会待见她一个异国公主。
楚国无兵,就算再富庶,在大焰皇室眼中也不过尔尔。
没有永宁侯府的维护,墨青锦若是不在,她哪怕是公主,也会沦为强权的玩物。
她是替墨青锦尽孝五年,可是永宁侯府同样维护她五年,他们之间,从无亏欠。
一切被揭穿,楚歌的脸上,红白交错。
最后,她端庄地地施了一礼,却是再也不敢看韩锦卿一眼,仓皇而出。
“不打扰你休息了,我就先回了。”
楚歌哪里还有脸留下来,自荐枕席,无异于自取其辱。
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
韩锦卿看着窗外皎洁的月色,脑海里闪过的是小女人气急败坏的脸。
她怕是恼了吧,因为联姻之事,因为他的不曾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