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停顿许久没有声音,盛夏看一眼屏幕,还在正常通话中呀?
随即,他咳了一声,开始讲:“这题主要……你看答案第二行……”
他说着,她也跟着思路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半晌,他又顿了顿,“你信号不好?”
盛夏不解:“没有呀。”
“给点反应啊?”他声调高了些,能听起来些许不耐,或者说是,不高兴。
“嗯好。”盛夏避开锋芒,乖巧地应答。
但是她并不知道要给什么反应,毕竟是他在解答呀?
接下来,他每说两句,她就适时地在他停顿的时候“嗯”一声,表明自己有在听。
但是这个“适时”不好掌握,有时候打断了他,他也停下来,就有点尴尬。
最后她光想着什么时候“给反应”比较好,后面的思路压根就没听进去。
以至于在他问“明白了没”的时候,有些心虚。
解答完了,可是双方谁也没有挂电话。
她能听到走廊偶尔经过的同学的笑谈声,甚至是那头的风声。
“那我……”盛夏率先打破沉默,“先挂了”三个字还没说出口,被对面打断。
张澍:“你做这么高难度的题干什么?”
他忽如其来的问题把她问懵了。
做题还需要理由吗?
“你只要过了会考就能毕业,美国人到了大学都未必学得到这个程度,你大半夜的,折磨自己做这种压轴题做什么?”
大概是听不到她回答,他兀自解释自己的问题。
“我,我还是要参加高考的……”她回答。
那边又静默了许久,张澍声调变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