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对方的说辞在他看来完全站不住脚,开会了还没登记本来就是他自己的问题,这怎么能作为随意插队的理由。
他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如果事先好说好商量,他也不在乎多等一两分钟,可是对方的那份居高临下的态度实在让人不爽。
“你……”
朱铁成想要和他继续理论,可是负责登记的管理员却开口道:“高队长,别跟他们一般见识,我这边登记好了,您去忙吧。”
姓高的拿回自己的身份证,颇为高傲地说:“我说了很快,看年纪你和我应该差不多,三十岁的人了以后多一点耐心,不要这么毛躁。”
朱铁成的剑眉微微竖起,插队已经很让人生气了,这句带着说教意味的话就更拱火了,朱铁成一米八的大个子身上立刻散发出明显的怒意,端正的五官冷起来有股特别的摄人气势。
高全也感受到了,心中下意识生出一个念头:这个民工不会真和他动手吧?
可就像对方说的,朱铁成不是二十多岁的毛头小子,即使才刚刚三十,但为了一个插队的事和人吵骂,甚至动起手来,他是不会去做的。
运了运气,朱铁成最终别过脸,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姓高的队长则带着胜利的姿态离开,高傲的样子给在场所有人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包括朱铁成。
甚至到了宿舍,刚才的事情在朱铁成的心中还挥之不去。
他搞不懂为什么公司会让这样的人当领导,虽然海港城建是为这个项目而组建的新公司,但是在人员的任用上还是很严格的,这种傲慢、不讲理的人能领导好队伍吗?
朱铁成低着头把行李放到铁架床上,心里不禁为这个工程的前景感到一丝担忧,默默地打理着自己的床铺。
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把他从郁闷中拉出来:“朱头,你也是这个宿舍啊。”
朱铁成抬起头,是刚才提醒他快去登记的工友,陈祖瑞。隔着两张床也是下铺,坐在凉席上和他说话,年龄比他要小五六岁,干活积极为人热情,原先在他的工程小队中负责测绘。
仔细一看四周不少人都是他原来队伍中的,还有一些其他队的虽然不知道名字,但在交班时也打过照面很面熟,或上或下的和他着打招呼。
“朱头……”
朱铁成直起腰擦了擦头上的汗,“呦,看来公司安排得很合理嘛,彼此熟悉的人放在一起便于开展工作。”
陈祖瑞摇着手中的蒲扇闲聊道:“这只是住宿,工作是否在一队还不一定吧。”
没等朱铁成说话,旁边另一个瘦高的小伙子站出来向他解释:“这有什么不懂的,几百号人在一起已经很乱了,所以建制不会搞得那么复杂,一个宿舍的十有八九是一个队的,这样便于管理。”
这个瘦高的小伙子和陈祖瑞一个年纪,都是25岁上下,叫李祖祥,是一名砼工,铺路是一把好手,他们在一起干活都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