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姐的办公室里,铜制的火盆里,火苗跳动着,房间里温度刚刚好。
王四爷拿着一个炭夹子,正在拨弄火盆里的木炭,老人坐在小马扎上,看上去就像是一位真正的老者,哪像是一位拳法大师?
红姐望着跳动的火苗,久久不语,陷入沉思。
红色的火苗和她身上红色的衣服,形成了有趣的呼应。
有时候,红姐觉得,她之所以喜欢穿红色的衣服,不是因为这颜色热情如火,而是因为她总是很冷,希望被火苗包裹。
她一直很冷。
不是身体的冷,是心里的冷。
哪怕离开了西川,到了西山省,哪怕身边有王四爷和蒙武,她心里的冷意一直无法消失。
直到后来,和侯一鸣成了盟友,这种冷意才稍微缓解了几分。
然而,时至今日,当红姐旗帜鲜明地和侯一鸣站在一起,并且和邹家彻底决裂后,这种冷意,又回来了。
不因为别的,只是单纯的……
有点害怕。
红姐,毕竟是个小女人。
曾经的她,受的训练,全都是如何当好一个阔太太,如何在家族与家族之间,在男人和男人之间长袖善舞。
而现在,摆在她面前的,却是另外一盘棋:她必须站在最前面,和一个庞大的家族对抗。
而她的身边,却只有少得可怜的几个盟友。
王四爷拨弄着火盆,抬头看着红姐。
“小姐,前两天邹白鹤来的那次,小侯老板说有办法对付邹家,但后面又没和咱们说是什么办法,这可让人心里有点痒痒的啊。”
红姐从思绪中收回目光,她单眼皮的眸子温和地看了王四爷一眼:“既然咱们选择了相信侯一鸣……那就相信到底吧。”
“小姐,老夫不是不相信小侯老板,是老夫一向认为,人在最关键的时候,只能靠自己。”
“四爷,你说的对。”红姐思索了一下,“可是,我们如果没有侯一鸣这个盟友,该怎么对抗邹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