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一鸣这个不速之客,此刻来得不是时候。
开门的刹那,柴泽厚的面貌神色,与往日大有不同。
眼眶泛红,眼角有湿痕,沟壑纵横的老脸,看上去更憔悴了——刚哭过。
原本就清瘦的面庞,经过这番泪水洗涤,又添了几分憔悴疲惫。
见到眼前这番景象,侯一鸣那点醉意立马烟消云散。
……怎么挑了这么个时候上门了……
两人四目交接了半晌,气氛分外尴尬。
“呵呵,怎么,不欢迎我进来坐坐吗?”
侯一鸣恢复了从容,用玩笑的口吻,打破了沉默。
“怎……怎么会,快进来。”
柴泽厚才想起自己有些待客不周,赶忙招呼起来。
只是,声音里明显带着沙哑消沉。
这是一间,看着约莫六十多平,装修简朴的房子。
客厅里的布艺沙发、电视柜、梳妆台,都是古旧款式,表面的破损痕迹,清晰可见。
四面墙壁上,有好几处的墙皮,都已开裂剥落。
哪怕在电子厂家属院这种低端小区里,这般的生活环境,也属于中下水平了。
让人难以置信的,不是这些。
而是这个屋子的主人,竟然是电子厂任职十几年的前厂长。
两袖清风这个词儿,似乎是专门为柴泽厚量身定做的。
其实那年月,柴泽厚这般一心扑在工作上,不计个人利益的国企干部,不在少数。
老柴,只是典型代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