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雅双眼瞬间泪光点点,朱唇轻启:文初,仿佛道尽了一生的思念。
木通悄悄望向主人,殿下一动不动,他也不敢动。
季翀视线凝着,黑眸清亮。头微抬,下颚线条绷的有点紧。
“文初——”婴雅轻柔出声,拖着沉重的步伐向他走去,“琏儿他连水都喝不下去了。”
季翀垂眼,跨下台阶,“高老太师请了大魏朝最好的太医……”
“文初,琏儿他才七岁……”婴雅泣不成声:“如果真是请到了最好的太医,我何偿来麻烦你。”一双眼泪光闪闪。
季翀眼神凉薄,负手而行,“高老太师教习文韬武略,高少卿(高忱任光?寺少卿,光?寺管皇室膳食)伺生活起居,你找错人了。”
他大步而行出别院。
婴雅没想到再次见面,她心中的文初竟跟陌生人一般,泪水挂在腮边都忘了拭,“文初……文初……”突然,她追上去。
“腊八那次,为了看琏儿,我不得不扮高家仆人,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她一把抱住季翀胳膊。
季翀低头,看她。
她脸埋在他胳膊上,泪水瞬间透过他的衣袖浸到皮肤上,潮湿如心情。
“对不起……对不起……”
季翀缓缓抽出胳膊,“厚朴——”
“小的在。”
“找封世子,就说我说的,让驸马府的华太医进宫给陛下诊治。”
“是,殿下。”厚朴瞬间消失在众人视线里。
季翀抬头。
别院门口,马车已经备好,他抬脚上了马车。
婴雅小跑追到马车前,“多谢你,文初。”含泪而笑,“我想进宫看看琏儿。”
季翀垂眼,“先帝有旨,恕我无能为力。”说完,帘布从他手指跌落,瞬间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