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杀官之后为何会一笔勾销?”
“那就是一笔糊涂账,几乎查不清。”
“为何查不清?”沈初夏道。
“很复杂。”连苏觉松都这样觉得。
复不复杂,其实说白了,还是查案的人不尽心,或是觉得没必要尽心,或是勾连太多不敢查清。
沈初夏道,“苏大人,你不会忘了京城有多少寒门进士没有授官,你手下又有多少人等着晋升吧。”
“你的意思是……”苏松觉一喜,觉得有戏,但又似乎理不清。
“在追查贪官的过程中,谁出力最大、查出的贪污亏空最多,那么被拉下马的贪官位子就是他。”
“是啊。”苏觉松双手一捶,“这样既能发掘出他们最大的潜能,又能查清赃款亏空,简直一举两得。”
沈初夏微微一笑:“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查清了亏空,新上任官员不需要私下里补贴亏空银子,那么就避免了他需要贪赃枉法来填补被贪污的亏空。”
苏觉松深以为然,“果然是培养出沈大人的沈老爷子,我这就去告诉殿下,跟他商议如何切实可行下去。”
他刚兴冲冲下了台阶,发现季翀从大树后面走出。
“殿下……”苏觉松傻呆了,他这是听了多少?朝沈小娘子看看,目示告诉他,他没请殿下来,是他自己来的。
沈初夏到是没觉得什么,既敢说出来,又何惧别人知道,而这个人还是迫切需要改革大魏朝的摄政王殿下。
他负手,低头,缓缓登上小亭。
迎风而立。
“总以为人人怕死,实际上,我不可能把所有人杀了,所以高氏巴不得我杀几个,一个证明了我果然就是个武夫,另一个,死去的人替他们扛下了所有。”
“殿下……”苏觉松连忙羞愧的低下头,“下官无能,不能为殿下谋下高氏一党。”
沈初夏低头而立。
季翀转身,看向他们俩,“三点说的没错,苏大人,你马上下去,拿我的私人银子给为我效力的官员补发两个月银子,其二,杀掉的八位官员,他们的家属只要能交待出银子的下落,可以不必发配、也不需卖入教坊,但要是交待不出银子的下落,该什么罪就什么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