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狠了,王琳琅身体不停的抽噎着,一旁卢嬷嬷赶忙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一边安慰道:“小姐你节哀,姑太太最心疼你,你再哭下去眼睛可就毁了。”
对比林夫子和湛非鱼压抑着悲痛,王琳琅的双眼已经哭的红肿了,像是熟透的桃子一般,就剩下一条缝了。
“回差爷,我家小姐这两日白天都在照顾远少爷,不过一日三餐时都是和姑太太一起吃饭的,也会说一下远少爷的病情。”卢嬷嬷代替王琳琅回答了。
因为是姑姑和侄女的关系,同住后院的王琳琅和林夫人接触的最多,但要说是她下的毒也牵强,毕竟往日无冤近日无仇。
费捕头看着哭的快断气的王琳琅,也没难为一个小姑娘,看向林夫子道:“不知道夫子可曾发现有异常的地方?”
费捕头在衙门多年,查的案子也不少,虽然说枕边人的嫌疑往往最大,但林夫子的人品摆在这里,费捕头倒不认为他是凶手,只是例行公事的询问一番。
“我和修远病了几日,内子悉心照顾我……”这也是林夫子最愧疚自责的地方,自己的妻子被人下毒,而他身为丈夫却没有任何察觉。
林夫人昨天傍晚突然感觉头晕难受,她只当是照顾丈夫儿子累倒了,吃过饭便回房间躺着休息了,而林夫子则在书房批阅学生的作业。
直到亥时回房时,才发现林夫人已经昏迷不醒了,立刻把村里的大夫喊了过来,赤脚大夫毕竟医术有限。
董老伯从朱地主家借来了马车,林夫子把昏迷的林夫人送去了上泗县最大的医馆济世堂,接诊的正是徐大夫。
湛非鱼听到这里才知道了事情的完整经过,徐大夫行了针,可依旧没将人救回来,但也发现林夫人并不是疾急病而是中了毒,告知林夫子之后便报了官。
费捕头带着赵捕快、马捕快把林夫人的卧房仔细的搜查了一遍,而厨房更是重中之重,赵捕快先检查的,之后费捕头又亲自查了一遍,没有任何的发现。
一个时辰后。
林夫子眼中压着悲痛,却依旧不忘关心湛非鱼,“这几日先别过来,等灵堂搭好后来随你母亲来拜祭便可。”
“夫子,你和师兄要保重身体。”湛非鱼乖巧的点着头,却没答应说不来,“禁龙卫的令牌夫子你收好,以防万一。”
等湛非鱼上了马车,费捕头也坐了上来,看着眼角发红的湛非鱼,不由道:“小蒙童节哀,你夫子和师兄乃性情中人,还需要你多多开解。”
亲人离世是无法言说的悲恸,林夫子和林修远都是重情之人,他们对林夫人感情极深,一时半刻的肯定走不出伤痛,的确需要湛非鱼从中开解劝慰。
“我明白,多谢费捕头。”湛非鱼对林夫人感情不深,可依旧很难受,心里沉甸甸的钝痛着。
费捕头把卢嬷嬷、董老伯他们的话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思虑一番后突然道:“湛小蒙童可有什么发现?”
湛非鱼抬头看着费捕头,没有任何迟疑的道:“我师母和夫子鹣鲽情深,平日里师母极少在村里走动,夫子也是一心教导学生,所以情杀基本可以排除。”
马捕快和赵捕快这会也不吃惊了,能拿到禁龙卫的令牌,湛非鱼表现再出色也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