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姑娘神色坦然,顾轻舟突然笑了起来,“难怪殷无衍那小子对你不错,你们倒是一路人。”
至于是怎么样的一路人,顾轻舟不说湛非鱼也想得到,说好听一点是冷血无情,说难听一点就是狼心狗肺。
看着义正言辞的湛老二,姚村正皱着眉头,面色难看,“俗话说出嫁从夫,荷花嫁给你,她有过错也是你这个当丈夫的没约束好,就算看在大郎三郎的面上,你也不能把荷花休了!”
姚村正没说的是湛老二以前名声好,那是因为他把恶人都让小姚氏当了,自己躲在后面坐享其成!
可这一次是来求和的,姚村正也不敢把话说死了,只是心里更加看不上湛老二。
“姚村正,姚荷花犯了七出之条,即使去了衙门,我也能休妻!”湛老二态度坚决。
隐匿了眼底的嫌弃和厌恶,湛老二对一脸麻木的小姚氏道:“你若心疼大郎和三郎,就留在姚家过日子吧,他们是你儿子,以后也会孝顺你,可如果有一个你这样的娘,不说大郎三郎还要读书科举,只怕连亲事都说不上!”
小姚氏呆愣愣的抬起头,脸上被竹扫帚打出来的血痕结了疤,一道一道的细长黑血痂盘踞在脸上,乍一看都有些吓人。
“你说什么?”小姚氏声音嘶哑,被休回姚家后,她整个人就跟傻了一般,两个嫂子各种辱骂,几个侄子侄女也指着她鼻子骂。
就连爹娘和大哥二哥也各种怨言,小姚氏恨不能死了,可她又不敢,只想着还能回湛家来。
湛老二放缓了语调,“泰福酒楼因为你已经不让我做卖菜的生意了,不过张秀才说大郎读书进步很大,明年二月就能参加县试,谢老爷也因此没有解除大郎和谢家亲近的婚约,但你若回来了……”
有小姚氏这样一个娘亲,大郎说不定会被剥夺参加县试的资格!
湛老二真无耻!姚村正看着动摇的小姚氏,恨不能扒了湛老二的皮。
村正和几个精明的村里人也看出湛老二是拿两孩子威胁小姚氏,可说到底是湛老二的家务事,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二嫂啊,你就可怜可怜大郎和三郎吧,谁家姑娘愿意伺候你这样的婆婆,你可是被县老爷打过板子的!说出去多丢人!”一旁的马氏梗着脖子插了一句。
湛老三没好气的一瞪眼,“你给我闭嘴,关你什么事!”
被骂的马氏撇撇嘴,倒也不敢反驳湛老三,可心里却有着小九九,二嫂腿瘸了,日后什么活都干不利索了,还不如让二哥重新娶个新媳妇回来干活!
马氏的话就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小姚氏泪水朦胧的看着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大郎应该是去张家私塾了。
二郎三郎和小妞妞的声音从老三他们屋里传出来,三个孩子应该是被锁里面了。
最后,小姚氏看向湛老二,这是当做天的丈夫,可从今以后……
“娘,我们回去吧。”小姚氏闭上了眼,心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