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非鱼绝对是气死人不偿命,忽然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道:“陈大人,你是不是因为我之前赌赢了陈锦,让陈记送十万石米粮去边关,所以你怀恨在心、趁机报仇?”
对陈家的行事作风很是怀疑,湛非鱼乌黑的双眼瞪圆了,后怕的拍了拍胸口,“愿赌服输!陈家怎么能私下报复!陈大人你该不会派人暗杀我泄恨吧?”
府衙外围观的路人们也露出惊恐之色,担忧的看着躲到殷无衍身后的湛非鱼,第一年就是十万石米粮,这可是十万两银子,杀人泄恨也不是不可能,毕竟陈学政看着就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
陈学政深呼吸着,若是按理智而言,他应该罢手。
可一想到自己能被一个九岁小姑娘给逼退了,陈学政丢不起这个脸,堂堂陈家之主就这点本事,朝堂那些大臣如何敢投靠大皇子投靠陈家?
一瞬间,有了决断,陈学政厉声道:“钱同知,本官命你立刻把这个暴徒拿下!”
身为禁龙卫指挥使,殷无衍和几个成年的皇子都没有来往,立谁为太子殷无衍也不在意,从龙之功诱惑不了他。
殷无衍也就和顾轻舟有几分交情,真正的孤臣无法在朝堂立足,同样的,顾轻舟偶尔也需要禁龙卫帮忙,两人之间好似君子之交淡如水,但又有默契在。
后来因为湛非鱼,顾轻舟和殷无衍已经结盟,即便如此,两人也不曾和任何一位皇子有来往,这是圣上的忌讳,殷无衍和顾轻舟不会触犯。
但此刻,看着陈学政,殷无衍总算明白陈老家主为何让嫡长孙陈书铎留在朝中,而把陈闵忠调回江南道任学政,此人心胸狭隘、目光短浅,难当大任!
看着走上前来的耿捕头,殷无衍将令牌丢了过去。
耿捕头双手接住,低头一看,禁龙卫三个字让耿捕头面色倏地一变,差一点把手中的令牌给丢了出去。
陈学政是铁了心的要拿下殷无衍,既然已经失了面子,自然不能失了里子!
看着背对自己的耿捕头愣在原地,陈学政不由怒声催促,“还不动手!”
捧着烫手山芋的耿捕头转过身来,看着面露威严的陈学政,“大人,这令牌是……”
“什么令牌?”陈学政面色一沉,看了一眼殷无衍,难道是南宣卫所的人?
南宣卫所千户隋保德曾是裕亲王麾下一员猛将,湛非鱼把美人妆的分成还有陈记的米粮都送去了边关,隋保德会派人护着湛非鱼也正常。
可南宣卫所管不到地方政务,即便是隋保德在这里,陈学政也要把人拿下!
收回目光的陈学政漫不经心的拿过令牌,可看到令牌上银钩铁画的“禁龙卫”三个字之后,陈学政手一抖,令牌掉了下来。
殷无衍身影一动,手一伸将掉落的令牌接住,狭长的凤眸里,目光漠然的看着大惊失色的陈学政,“看来陈大人的确有手抖的毛病。”
“你?”陈学政盯着五官普通的殷无衍,禁龙卫为何会跟在湛非鱼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