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婆子又喊了两声,见被窝里的人还没有反应,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再加上没听到咳嗽声,更加慌乱了,“张氏,你应个声?”
一边喊,一边急忙忙的从裤腰带上扯下钥匙来,半晌后,打开了牢门,婆子一个箭步往稻草堆扑了过去。
“人呢?”扑了个空的婆子傻眼的看着空荡荡的被窝,里面根本没睡人,而是把底下的褥子折了一下做了个人形塞在被窝里,隔着牢门一看还以为里面躺了个人。
反应过来后,婆子扯起嗓子嚎叫起来,“快来人那……出事了,张氏跑了……”
大清早,婆子尖利的叫喊声立刻惊醒了狱卒还有负责看守的伍百户贺和四个手下。
两刻钟之后。
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衣衫不整的朱县令匆匆的赶到了牢房,看着空荡荡的被窝,忍不住的吼起来,“人呢?犯人呢?张氏跑哪里去了?”
“大人饶命那,老婆子我也不知道啊。”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婆子哭丧着脸赶忙回禀,
“早上过来的时候,张氏就不见了,大人,你看着馒头还热乎着,这牢门还是我那钥匙打开的,张氏她凭空不见了。”
伍百户正在仔细检查牢门上挂的锁,并没有被外力破坏,那必定是有人撬开了锁把张氏劫持走了。
这段时间他们虽然驻守在县衙大牢看守张氏,一开始还算认真,时间一长知道张氏就这样了,还不知道被关押多久,别说几个手下,即便是伍百户也松懈了,每日就让人过来看一回,或者询问看守的婆子。
而昨日白天下了一天的雪,天冷的够呛,一出门都能把人冻的一个哆嗦,所以伍百户几人都没有出屋子。
至于看守的婆子,此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跪在地上的身体不停的哆嗦着。
朱县令气的胡子直翘,这会看着明显心虚的婆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给本官如实招来!胆敢隐瞒被怪本官对你不客气!”
“大人饶命……”婆子吓的哭嚎起来,砰砰的磕着头,也不敢隐瞒了,“昨日我家小二过来……”
原来是这婆子的大儿子上屋顶扫雪,结果一不小心滑了下来,把腿给摔断了,这大过年的家里本来事情就多,往年婆子还能回来浆洗打扫,或者准备过年的饭菜。
结果今年回不来了,而大儿子又要去医院,家里乱成一锅粥了,婆子一着急就把就把塞了两个自己晚上打算吃的肉包子放到张氏的牢房里,让她充当晚饭。
而婆子就跟着小儿子急匆匆的赶回家去了,这不忙碌了一个下午,婆子就在家里睡了,大早上才急匆匆的赶来了牢房,谁知道张氏就不见了。
“伍百户?”朱县令摆摆手让捕快把哭嚎的婆子拖了下去,这个婆子擅离职守也就罢了,可伍百户他们也负责看守牢房,张氏不见了,难道伍百户他们就没听到什么动静。
昨晚上喝的那顿酒?伍百户脸色极其的难看,从婆子说她大儿子摔断了腿后,伍百户就知道自己也着了算计,伍百户几人平日在军营里,军纪严明谁也不敢喝酒。
可看守张氏这活计就是打发时间而已,天太冷,他们自然就喝上了小酒,再啃着买回来的卤肉,一不小心就喝多了,本来以为不是什么大事,这会想想只怕这酒里也下了药,昨晚上他们都喝死了,什么动静都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