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太医双眼瞪得更大了。
傅拓的毒他知道,从刚出生起就是自己在给他治疗。
那时孙太医刚进宫没多久急于表现,便大包大揽下来,谁知这么多年他都没有找出解决的办法。
当初傅拓声称痊愈后他也十分震惊,很想知道他是被谁治好的,又是怎么治好的。
只不过碍于当时的形式,他不想参与党派之争,也就没去东宫询问。
这事一直是他的遗憾,却不成想,让他遗憾的竟然是一个小姑娘!
对于傅拓的话孙太医毫不怀疑,他激动之下朝顾南烟走近一些。
“公主肯教老臣,老臣自然十分荣幸,只不过礼不可废……”
行医之人向来敝帚自珍,除非家中没了后人,一身医术无人传承,否则便是收了徒也会藏私,不肯倾囊相授,生怕教会了徒弟饿死师傅。
然而顾南烟却毫不犹豫的主动开口要教他,又怎能让人不激动?
他说罢撩起衣袍就要朝顾南烟跪下,却被她眼疾手快的一把拉起来。
“本宫说过不收徒就是不收徒。”
她可不想以后的日子里总有个老头跟在自己身后喊师父,整的她跟天山童姥似的!
“那怎么可以。”孙太医不赞同道。
“自古授学者为师,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孙正虽医术不及公主,这点规矩还是懂得的。”
说罢他身子一沉,执意要给顾南烟跪下,却被她一只手托着,膝盖怎么也落不了地。
顾南烟十分无奈,揉了揉又开始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耐着性子道:“本宫这里没这么多规矩,况且这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孙太医真的不必如此。”
她想了想复又补充道:“那窦毕窦神医你可知道,本宫也教过他,同样并未收他为徒。”
她本以为这样说孙太医就会放弃拜师的念头,谁知他一听窦毕也受过她指点,眼神更加热切。
“别人如何老臣管不着,可老臣定然要拜您为师,否则……”
孙太医咬了咬牙:“否则吾宁肯不学这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