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没落,地上翻滚打成一团麻花的郭氏和朱小妹也不打了,慕天三也不哭了。
慕老娘和慕老二他们,都往门口看去。
抬眼却看到了一脸铁青的里正。
慕老二忙回头瞪了还躺在地上的郭氏和朱小妹一眼:“你们俩还不起来,在地上挺尸呢!滚一边去,别丢人现眼了!”
一面笑着迎上来:“里正叔怎么来了,快屋里坐!”
里正哼了一声,示意慕天泽他们跟着进屋。
慕老娘却开口阻拦:“这三个野种可不能进我慕家的院子!要进来也行,把你们镇上那院子交出来!那院子可是我慕家的银钱买的,凭啥你们几个野种住得,我这个老娘住不得?今儿个当着里正的话,咱们就说个清楚!你们三不是我慕家的种,不能住我慕家的院子!”
里正皱皱眉头,看向了慕天泽。
慕天泽一笑:“谁说那院子是你慕家的银钱买的?那院子是我亲爹娘留下的钱买的,名字也落在我的名下,和你们可没关系!”
慕老娘一跳三尺高:“放屁!你们三个爹娘都不知道的野种,怎么会有钱?你们身上穿的用的吃得,都是我儿子的钱!我慕家的钱!”
慕天泽也不理慕老娘,慢条斯理的对着里正道:“今儿个,也正好当着大家的面都说清楚!我们三个的确不是慕家的骨肉。我亲爹跟慕叔叔本是军中好友,在边疆娶了我娘,我娘身体不太好,照顾不来我们兄妹。我爹家中没有能托付的人,边疆那边又不安全,是慕叔叔一片好心,将我们兄妹三人先后送回县城,让慕家老太太帮着照顾。”
“怕慕家老太太照顾我们不精心,就索性说我们兄妹三人是他在边疆娶妻生下的孩子。我们在县城一并开销,包括置办产业的钱,都是我亲爹所出,只不过借了慕叔叔的名义。”
话说到这里,慕老娘和慕老二都觉得有些不妙了。
慕老娘忙道:“你个小兔崽子满嘴胡说八道!那钱都是我儿子挣的!都是我儿子的钱!”
慕天泽冲着慕老娘一笑:“老太太别急,听我说完,你就知道,那到底是谁的钱了!”
“后来慕叔叔回来探亲,觉得老太太照顾我们兄妹三人并不精心,而且偏着慕家二房,所以就想娶妻,好专门教导我们兄妹三人!谁曾想,新婚当天,就接到要回边疆的消息!他预感自己回边疆可能回不来,又怕他死后我们兄妹三人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就将我们不是慕家骨肉的事,告诉了我们兄妹三人,也告诉了慕老太太。再后来,果然传来慕叔叔战亡的消息,慕老太太就以我们不是慕家骨肉的缘由,将我们亲爹给我们兄妹三人置办的家业全数吞下,将我们三人和后娘一并赶了出来。”
“再后来的事情,里正想必也都知道了!上次慕叔叔回来后,知道了慕家老太太和慕家二房所做的一切,又是震怒,又是愧疚!外人看来那是慕家老太太和他二弟败光了他的家产,可实际上,那却是败光了我亲爹的家产!”
“他无言以对,又怕慕家老太太和慕家二房占我们兄妹三人的便宜,所以才带着我们兄妹三人去了镇上。用我亲爹又寄给他的银钱,给我们买了那座大院子,也算给我们兄妹三人一个容身之处。同时也是吸取了之前的教训,怕院子放在他名下,又成了慕家的。”
“恰好我也是大人了,这买下来的院子,自然就放在了我的名下!慕叔叔走之前,我亲爹也来信,说之前在县城置办的家业,就当是慕家这些年照顾我们兄妹三人的报酬!只是以后,我们兄妹三人跟慕家再无关系!慕叔叔也同意了,只是他到底担心慕老太太,所以留了一点钱,让我们按月给老太太一点,以免她没了着落。”
“若是老太太不信,我这里有慕叔叔走之前留下的亲笔信,上面写明了他只是代人抚养我们兄妹三个,我们的亲生父母另有其人!再者,当年置办的慕家家业,价值好几千两,被慕家二房和慕老太太败光,他无钱赔偿,只能以养育之恩抵偿!以后他对我们兄妹三人再无养育恩情,我们兄妹三人也和他再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