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小的嘉元府还真是卧虎藏龙。
“小妹妹,看出什么来了?”风流恣意的山水画折扇突兀出现在眼前,挡住了视野。
容娴歪头看去,便对上随舟不含任何情绪的眼眸。他的精明锐利都潜藏在浪荡的表象下,好似繁花似锦下的危机,悄无声息又足够致命。
“你们关系真不错,看得出来是互托后背又能交付生死的兄弟情。”容娴有来有往的说,再顿了顿后她又说了,“其实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何叔叔。”
随舟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并未否认姓何这一点。
他是何家旁支的人,稍稍打听下便都清楚了。少主何群死去后,有些微希望得到少主之位的他,地位也水涨船高。
“说罢,既然有来有往,我回答了小妹妹的问题,也希望小妹妹可以回答我的问题。”随舟并未有任何谦让的想法,他从不会小看任何人,无论是孩子还是女人。
容娴不疾不徐的说:“这是当然,很公平。”
包厢内不知何时安静了下来,九思端着酒杯慢吞吞的品酒,无咎神色认真的看向下方的戏剧,吕万里动作优雅的剥瓜子,几人虽没有看过来,但都分了一部分注意力关注着。
容娴沉吟道:“我想要嘉元府再无孙家。”
这掷地有声的话让包厢更安静了,只有外面的叫好声和戏曲声传来。
“一霎时把七情俱已昧尽,参透了酸辛处泪湿衣襟。”
“我只道铁富贵一生铸定,又谁知人生数顷刻分明。”
“这也是老天爷他的一番教训,”
“他要我,收余泿、免娇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恋逝水、苦海回身,早悟兰因……”
……
九思温温和和道:“恕我冒犯了。”
他抬手按在容娴的后背、肩膀、胳膊等地方,片刻后才神色复杂道:“小姑娘确实是七岁骨龄。”
容娴装模作样的松了口气:“我还以为叔叔有不雅嗜好呢。”
九思温温吞吞一笑,对她的玩笑没有恼怒。
听戏的无咎侧过头来,手里一朵莲台氤氲着紫色的光芒,他语气肯定道:“身体与神魂相符,看来确实是位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