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陌烟莞尔,这个肖行雨究竟什么人,都这种情势了还不忘扯这些,也太游刃有余了吧!
表态完自己的身份,肖行雨收回手,提声振气言归正传:“既然你们说到天青釉瓷,那就跟天青釉瓷对比对比。对了,这件莲花洗当初是清末从宫里流出去的,是吗?”
他看向收藏人。
“当然!这件瓷器是我爷爷1977年在英国佳士得拍卖会购得,手续都在,”收藏人底气十足:“能到这个场合来的物件,你应该不用怀疑了吧!”
肖行雨斜睨他一笑:“这个我信。但是宫里出去的青瓷就能给它背书秘色瓷了?我看正相反,反而证明了它绝对不可能是秘色瓷!”
他斩钉截铁,众人异口同声发问:“为什么?”
肖行雨说:“满清一朝,康、雍、乾三位帝王都是爱瓷之人,制瓷一行正是由他们从上而下的推动才有了百花齐放的局面。他们也是历代名窑的收藏大家,尤其是我们的乾隆爷,不仅收藏,而且还特别喜欢在一些珍品上提几笔御款。比如,现今收藏在故宫博物院的一款北宋汝窑天青釉撇口碗,足底上就刻有他的题诗及款识。”
肖行雨略微停顿,缓缓吟出:
“秘器仍传古陆浑,
只今陶穴杳无存。
去思历久因兹朴,
岂必争华效彼繁。
口自中规非土匦,
足犹钉痕异匏樽。
盂圆切已廑君道,
玩物敢忘太保言。
乾隆,丁酉仲春,御题。”
他的嗓音在声效通透的会厅里朗如珠玉,犹如一股清泉注入熙攘纷芜的尘世,带来一片拨云见日的清澈。等他说完了,那声音都仿佛还在空气中绵绵不绝,荡拓萦回。
肖行雨轻摇了摇头:“试问,如果是珍稀的秘色瓷,怎么会逃过三代帝王玩家的法眼?依我们乾隆爷的性子,又怎会不留下几笔金笔御批呢?”
全场:“……”
“这是第二。”肖行雨补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