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岩托人说合,赔了沈氏现银一万两,沈氏画押息讼,此案算是了结清楚。
没几天,沈氏收拾了行李,带着家人仆从,扶陈忠良棺椁返乡安葬。
水岩看着沈氏一行人出了开平府城门,往青州方向回去了,长长松了口气,只觉得轻松惬意无比,站在城楼上吹了好一会儿风,才下了城楼,一径往梁王府找李小幺致谢去了。
李小幺仔细听了沈氏离京的情形,慢慢抿了几口茶,叹了口气,水岩忙问道:“有什么不妥?”
“没有,我是可怜这沈氏和那个孩子。”李小幺放下杯子,看着水岩感叹道:“这个世间,女子独活不易,沈氏年青貌美,得了那么多银子,只有一个幼子,后头又没有娘家可依持,她自诩聪明,其实目光短浅,黑眼珠子盯那白银子又盯得太紧,这些都是祸根,早晚招来大祸。”
“青州是陈家祖籍所在,她回去自有陈氏本家照应,你这是多虑了。”水岩疑惑的看着李小幺。
李小幺看了他几眼,没答他的话,只笑着问道:“水桐病好了没有?”
“好多了,小莲陪她在城外别庄里静养,让她先在那里住一阵子,对了,伯父和家父托我向你致谢,多谢你替水家脱了这恶逆杀人的名声。”
李小幺歪着头想了想,笑起来,年青这东西真可爱,水岩和水莲谢她救了水桐一命,那两位侯爷想的却是水家的清名。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水岩告辞出来,站在檐廊下想了片刻,踱出垂花门叫了小厮进来,低声问道:“我记得咱们有个庄子离青州不远?”
“是成山庄子。”小厮急忙答道。
水岩用折扇点着小厮的肩头接着吩咐:“你让人捎个信给庄头,让他留心青州陈忠良妻子的信儿,记着,悄悄留心着就是,别惊动了任何人。”
“是,爷放心。”小厮干脆的一声答应,水岩挥了挥手,看着小厮紧步出去了,才摇着折扇,转去正屋找苏子诚说话。
没有了梁地的俘官取乐,李小幺又早出晚归,吕丰无聊之余,带着张狗子和赵六顺在开平府四处找乐子,没过几天就和开平府那些无聊爱玩的二世祖们混到了一处。
若论会玩,吕丰那是天底下数得着的,一个月一千两银子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了,渐渐玩得风生水起。
李小幺听张狗子说了,仔细想了一夜,第二天和吕丰商量,现在这柳树胡同住的都是女眷,他再住在这里不合适,劝他搬回吕府别院去住。
吕丰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这么住着,对小幺的清誉不利,这么一想,虽说不情不愿,还是答应下来,当天晚上就回去吕府别院住着去了,可也就是回去睡一觉,其余时候,还是在柳树胡同和李小幺一处吃饭说笑,说这一天玩的乐的那些人和事儿,一天不说,这一天就失魂落魄一般。
开平府的秋天极短,一晃而过。
虽说照规矩也是十月一日过开炉节才能开始生火取暖,可一般人家,严格遵着这规矩真不多,到九月下旬,各家各户就陆陆续续生火烧炕取暖了。
范大娘子学着开平府的风俗,临近十月,也看着人查看好各外火墙火炕,准备升火取暖。
李宗梁打发人送了几个人的俸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