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莉不信,这人刚成为新厂厂长,肯定想做一番成绩出来,怎么可能单纯的来感谢她?
被程莉盯得不好意思了,薛开伍尴尬的笑了笑,“程莉,我,你最近有没有画画?”
程莉摇头,“最近我很忙。”
薛开伍一愣,三岁,不,四岁的小孩子说她很忙,确定不是学大人打官腔吗?
“我还想买画,你……”
“没了。”
“什么?”
“画没了,不想画了。”
“怎么了?有钱赚不好吗?”
“我不要钱。”
“那你要什么?”
“房子。”
薛开伍惊讶,“程莉,房子不准买卖,也不准送外人的。我也没有房子。”
“你有,棉纺厂搬走了,厂区还在。”
“可是里面除了职工宿舍,就只有搬空了的厂房车间,而且,我无权动公房。”
想到厂房车间是靠路边的,又是大面积大面积的车间,自己也拿不下,程莉就不难为他了。
“我真的没有画,等我画了,叫我三叔去找你。”
程莉把场地让给三叔,两厂合并加上改革开放,三叔以前签的那个协议,肯定要被废了。
所以,有画,她也不给,要做为三叔谈条件的资本。
薛开伍头疼,这两人怎么偏偏是一家子?叫他怎么开口?
年前,程尚湖就隐隐约约听到厂里的职工,在背后议论残次品不给厂内职工卖,给外人卖的话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