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们还是老样子。”许轻寒脸色一沉。
“好好好,我们走,您自便。”牛君这些天已经有点摸清许清寒的脾性了,马屁不收,油盐不进,调转马头就走,走时不忘关照一句:“都查严一点,不过今天不许再收过路钱了!”
“真是我老丈人?”贺齐舟一看牛参将的样子,再想想许暮的眼泪,马上猜出了是怎么回事。
“嗯。”许暮一想不对,又恨声道:“说什么呢?滚蛋。”
“丈母娘和你一样漂亮,老丈人总算也见着了。哟,要死,刚刚讲粗话了,瞧我这嘴。”不顾许暮又开始掐腰,贺齐舟有些懊恼地说道。
“先别认,我去说。”刚才动手教训兵头的金大人走过愣着不动的许轻寒身边,径直朝贺齐舟走去,道:“刚刚小兄弟仗义执言,也不如何感谢,不如一起吃顿便饭如何?”
贺齐舟看了眼身边的许暮,见许暮含泪点了点头。
“好好,您是……”
“哦,我是许大人的贴身侍卫金令,许大人脾气好,我就是个粗人,那,咱们走吧。”说完一手拉着许暮,一手拉着齐舟,往门洞内走去。
“好好好,太好了,太好了。”江大民知道许轻寒是许暮的父亲,竟也有些激动地想哭了。
“许大人,还愣着干嘛。”金令回头叫了一声许轻寒。
“许大人,快走啊!”数十名收工的民夫也习惯了和这位一点没架子的大人一起干活,都纷纷簇拥上来。
“走走,令,金令,我去擦把脸再来,你们先去吧。”许轻寒口齿含糊,以袖掩面,其实早已是泪流满面了。
“那你快点。”金令道。
见金大人牵着两个见义勇为的年轻人,那群跟在身后的劳工见怪不怪,这两个大官第二天就和他们一起干活了,带来的数名随从也在城中其他地方干活,只是奇怪他们平时每日收工后还会检视一遍工程,不知今日为何与他们一同收工了。
金令人瘦手小,但坚实有力,可能一直在劳作,手心温热,握上去甚为舒服。当然,贺齐舟也在握住对方的时候开始后悔了。对方脉像坚实,对付那些兵痞自是不在话下,刚才那番强出头会不会弄巧成拙,给岳父大人留下粗俗不堪的印象?甚至已经有些埋怨小雪了。也不顾身后跟着的民工,压低声音隔着金令对许暮道:“你为何不早点说啊。”许暮低声道:“我只是听声音有点像,一开始也没认出来。”
贺齐舟见金令满脸灰尘,身上甚至还有斑驳的油漆,确实无法看清面目。再回头一看,身后的民夫个个如此。
金令低声道:“替换毁损的城砖只能里里外外磨平了才能安放,所以才弄了这一身的灰,先别多说了,吃完饭慢慢和你爹叙叙吧。”
“哦。”许暮道。
“金大人,您跟了许大人很久了吧,其实我平时也不是那么粗鲁的,也不知为何一下子冒起了火,麻烦您有空和许大人解释解释。”贺齐舟不失时机地替自己加分。
“是跟了好些年头了,暮儿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许大人最欣赏温文而雅之人……对了,你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