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支昌在小萝莉启程返剑桥的第二天才从昏迷状态转醒,哪怕人醒了,整个人好似聊斋里那些被妖精鬼怪吸干了元气的书生似的,病秧秧的,连挪个身都艰难。
他承受了一次又一次的打击,每次都坚强的挺了过来,比小强还小强,这次不仅是肉体上的打击,更沉重的还有精神打击,他的身体和精神终于不堪负荷,彻底垮了。
精神萎顿,身体虚弱,黄支昌刚醒时几乎像老年痴呆病人,脑子迟钝,一副傻傻呆呆的样子,直至养了两天情况才慢慢好转,他才能认得人,能说话,能抬抬手。
病人没有非常严重的疾病,但元气大伤,不宜再做费神费力的事,医院建议住院休养。
陪着父亲的黄茂诚,不敢拿父亲的生命开玩笑,自然听从医嘱,让父亲住院,并且也坚决的报喜不报忧,但凡家里有什么消息都瞒着。
无论是黄支昌自己家,还是黄氏整个家族,只有忧,没有一件喜事。
当黄支昌半死不活的躺在首都医院接受观察时,黄家又倒了一位刚五十出头的中年人,仅只是在家撞到家具磕到了头,谁知夜里无声无息就没了。
家属将人送去尸检,死者头颅充了半颅的血。
刚因意外死亡的族人不在拾市,没有其他基础病,仅只是血友病患者,还是轻微型。
消息传至拾市黄家,黄氏家族遗传到家族遗传病的男女老少们再一次崩溃,血友病就像死神的镰刀悬在脖子上,谁也不知哪天就会割掉脖子。
黄支昌一脉也再次传出坏消息,黄茂高的老婆骨髓与他们的儿子都不匹配,他们的女儿与弟弟的骨髓配型点位也达不到要求。
至于黄茂高本人,他也是血友病患者,哪怕配型成功也没用,如果把他的骨骸移植给他儿子,他儿子百分百也会因此而成为血友病人。
自己家配型不成功,黄茂高只能求助弟弟家,黄茂诚的儿女们也去做了配型测试,都不成功。
自己家最亲的人骨髓配型不成功,唯有寻找外来髓源,谁也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合适的骨髓源。
黄茂诚怕刺激到父亲,没有将坏消息告诉他,被问时只说配型时的准备工作没做好,第一次拿到的样品不合格,后来再新取样品化验,结果还没出来。
因为小儿子粉饰太平,黄支昌没有再次受到刺激,住了一周的院,也能勉强下地。
当老父亲能自己下地走一走,黄茂诚才办理出院手续,带了老父亲回家休养。
回到家里的黄支昌,也仅只是能走一走,大部分时间也是躺着将养,黄老太太翻出了黄家珍藏的秘方,按药方每天煲汤给老伴补养。
黄支昌知晓家族人员因为血友病造成的严重打击而不好过,可他自己的小命都已经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没多余的精力时刻关注,只问问老伴或儿女们,儿子与老伴说没坏消息,他便真当作没坏消息。
黄家请的客卿曹先生翁先生元旦前躲了出去,一周后又回到拾氏黄家的祖宅,仍然深居简出。
华家因族老在乐家,眼见黄氏家族遗传病愈演愈烈,怕他们狗急跳墙的想与乐家同归于尽,安排了人专程盯着黄家收集消息,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华家和宣家等几家修士也好赶去房县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