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鸾没有贸然向前。
晋舒儿那脾气,万一才捋顺了的账册,顷刻间就成了糊涂账,也不是毫无可能。
秦鸾走到桌边,问:“二皇子妃叫我做什么?”
晋舒儿的眼睛里,全是不安。
刚刚,那挤得满满当当的屋子一下子空了下来。
只有她和乌嬷嬷两人。
乌嬷嬷越是嘘寒问暖,晋舒儿越是害怕,同样是只两人面对面,她觉得,乌嬷嬷比秦鸾可怕。
晋舒儿当然看不出秦鸾的防备,她只希望,屋里能有其他的、利益一致的人在场,坐床边、桌边,一个样的。
她从“丢魂”中醒来,祖母看了一眼就走,母亲也没有问她状况,这让晋舒儿心里不舒服极了。
所谓的关心,其实是怕“牵连”吧。
一旦她康健了,便不在意了。
嬷嬷们要带她回宫,家里怕是欢欢喜喜送她出府。
这么想来,还是秦鸾这个“知根知底”的,更靠得住些。
“你别急着走,”晋舒儿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坐,我们再说会儿。”
秦鸾:……
她懂了。
晋舒儿这是一本干干净净的账在手,对里头的一分一厘计较上了。
怕慈宁宫的人害她,不愿意起身、不愿意回宫,在娘家能赖多久赖多久。
这个“赖”,与秦鸾不谋而合。
很好。
秦鸾从善如流,笑盈盈坐下来:“那就再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