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年轻嚎哭一声,又膝行到张昭身前,把头在地上磕得嘣嘣作响,鲜血飞溅。
“本军节度使自年前入朝之后,朝廷一直没有重新任命,节度衙门事务一直由节度衙前贺兵马使处置。
可贺兵马使与王镇将官官相护,怎会替我等小民伸冤?
仆听闻张司空在河西公正廉洁,爱护黎庶,今奉命讨贼既然进了渭州城,那就是我渭州城黎庶之父母,如果连司空都不为我等做主,我等还可以向谁申冤呢?”
傻年轻憋红了脸,大声喊道,其实他这不是激动的,他是因为紧张,因为要背一下这一段话,实在太不容易了。
张昭微微皱了皱眉头,郭天策还是没有把事情办到最好,傻年轻这种目不识丁的人,怎么会说出这样文绉绉的话?这明显是个大漏洞啊!
不过他一看门外,照样还是群情激愤,人人都看着张昭,看他会不会出来做主,好像也没太关注这方面。
张昭于是松了口气,然后又叹了口气,“尔说的不无道理,那既然如此,某就接了你的状子,自己下去,领十记嵴杖,再来伸冤吧!”
张荣宝也在人群中,他听到要挨十记嵴杖的时候,稍微还是有些退缩的。
因为他现在家无余粮,孑然一身,若是十记嵴杖把他打坏了,挣不了钱,讨不得吃食,恐怕会饿死。
不过,他在犹豫,那些早就被郭天策安排好的人,可一点也不犹豫,众人蜂拥着上来,举着状纸哭声震天,就要张昭为他们做主。
张荣宝左右看了看,身边只有几个还在犹豫的。
他们其实都是属于是真正苦大仇深的苦主,只是互相不知道而已。
现在一看这种情况,以为就是他们几个在犹豫,其余人全是一心伸冤,看着其他人如此决绝,顿时觉得受到了鼓舞,几人把牙一咬,也准备上前了。
就在此时,傻年轻十记嵴杖挨完,从门口走了进来。
张荣宝一看,好家火!那么大的棍子打十下的嵴杖,傻年轻竟然没受多少伤。
背上虽然有鲜血涌出,但都是皮外伤,而且还有一个医士跟在身边,正在为他用药水擦拭伤口。
这明显是放水呀!
张荣宝心里一喜,看来张司空确实是要管一管这事儿了,不然那些兵士哪敢当着张司空的面作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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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衙内外的明白人,也瞬间就觉察到了一丝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