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弘敬一心想问问钧州的水利之事,偏是被这般打岔,渐渐也意识到邸泽是故意的。
想必是修渠的钱粮被此人吞了。
心中这念头一起,郭弘敬转头看向董文炳,悄悄用眼神示意。
董文炳素来爱护百姓,曾经卖自家田产帮百姓还羊羔贷,丈量境内土地均与贫苦人家……
近两年在河南的相处,郭弘敬对这位上司是颇为佩服,相信他一定要严查钧州水利之事。
但此时董文炳没注意到郭弘敬的眼神,捧着酒杯沉思着什么,隐隐有些心事的模样。
他偶尔不经意地回过头,却是看了看门口的几名护卫。
又顺着邸泽说的话题聊了一会,从在兴庆府的郭守敬聊到了要在燕京新建的大都城又聊回与关中的战事。终于,董文炳咐吩旁人退下去,与邸泽单独聊。
“敬臣,你也先去歇息。”
“是。”
郭弘敬起身施礼,退出了大堂。
他回头看去,只见董文炳的护卫大多也退了下去,只留下几人。
那几个显得十分特别,眼神锐利如同鹰隼,扫视着周围,像是董文炳还没吩咐,他们就已知道马上要谈的是重要之事。
“与水利有关吗?”郭弘敬心里喃喃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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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上,董文炳放下酒杯,目光灼灼看向邸泽,问道:“可知我此次来为了何事?”
“下官不知。”
“你坐镇钧州,敢与我说不知?”
邸泽扫过门口的几名护卫,莫名地有些不安起来,终于应道:“下官确实察觉到,似乎还有李瑕的暗探在城中活动。”
董文炳脸色愈发难看,缓缓道:“方才我说,张柔与其女断绝父女关系。可我又得到风声,不久前,张柔曾送了大量的嫁妆往长安,正是从钧州经过。”
邸泽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