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瑕又道:“哪怕他要你死?”
李墉默然片刻,道:“非是吴相公要我死,是荣王、忠王父子要我死。”
“但我可保你不死,吴潜不能。”
李墉笑了笑,任山风吹动着他漂亮的长须。
他似想转头看李瑕,但忍着没有。
不止是李瑕尴尬,他亦然。
眼前人长相是儿子,一举一动又全然不是儿子。见了面,唤也不是,不唤又每每忍不住。
“你来找我,是吴相公快复相了吧?”李墉望着远处的大坝,道:“想来,待山河堰修复,我也该回临安了。”
“不必。”李瑕道,“你知道的,我已是蜀帅。”
“余玠、蒲择之亦是蜀帅,吴曦更是蜀王。”
李墉随口道了一句,找了块山石坐下,又道:“你不必劝我,我之所以这般做,是为我对吴相公的承诺,与你无关。”
李瑕点点头。
既劝过了,他懒得多费口舌,到时将李墉绑了,等到助贾似道扳倒吴潜便是。
这是为他李瑕对贾相公的承诺,与李墉无关。
“坐会吧。”
就在李瑕转身要走之时,李墉又开口道。
“嗯?”
李瑕转过头,只见李墉拿衣袖扫了扫那块大石。
“你说你是借我儿尸体还魂,我说你是得了臆症。”李墉道:“无论如何,你总归是一个你可有幼年时?”
“你何意?”
“你活着,有十六岁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