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我没资格犯懒,也没资格用又快又轻松的办法。我只能一点点把我的根基打牢,走到士卒当中去,亲自去掌控兵力,这样,陇西才是我的陇西,而不是汪与李,共陇西。是吧?
这很累很难,但我这人就是不怕累、不怕难。唯有一点,我自己做不到的,如你所言,陇西州县驻防的都是你的族人,你的姻亲。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愿意帮我吗?”
李瑕说着,俯下身,认真看着汪忠臣的眼睛。
汪忠臣闭上眼,只觉无比绝望。
李瑕要杀他、要杀他的族人与姻亲、要摧毁汪家在陇西的根基然后还问他愿不愿意帮忙?
愿意吗?
绝不愿意!
但,不敢反抗。
良久,汪忠臣睁开眼,眼神里是无比的痛苦。
他嚅了嚅嘴。
李瑕道:“你看你们这些人,不在乎国,不在乎民族,不在乎人命,也不在乎尊严别急着反驳,你们一直说你们在乎,我听到了。但,这些都不是你们最在乎的。你们最在乎的就是你们家族。”
“家族”二字入耳,汪忠臣再次泣不成声。
这一整夜,他抛下他的一切,跪在敌寇面前苦苦求饶,比死还痛苦,比受刑还折磨。
直到被李瑕这两个字戳到,便是无尽的委屈。
“金国强盛,你们仕金国。蒙古强盛,你们降蒙古。宋军来了,你现在亦可降。不重要,什么才是你们一切思虑与行为的根源?所以我来了,直奔巩昌,直扑这座总帅府。现在,你的家族在我手里,你会怎么选?”
“”
“他,随家父去过成都。”
当着所有人的面,汪忠臣抬起手,指向了他的妻弟、妹夫、族兄弟。
“姐夫!”
“噗。”
“还有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