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李瑕并不能判断出对方的选择。
但没关系,无论如何他都愿意奉陪
刘黑马已下令撤出峡谷,正横兵于峡谷外。
他此时若退过姜水,让出石家营,宋军将合汉中、陇西之势;但若不退,在此决战,失骑兵之利,失战场主动。
可以预见,李瑕以势逼来,一场决战不可避免。
“廉公呢?!”
“廉公在炎帝陵上。”
“快!把廉公请下来”
炎帝陵就在陈仓道口不远处,很快有士卒忙牵着马过去,向廉希宪大喊催促。
“廉公,快走吧!再不走宋军要到峡谷前了”
廉希宪恍若未闻,极目望去,远处的宋军军阵如一只小乌龟一般,进军缓慢。
“都说你用兵擅用奇、喜弄险,但分明是极谨慎。换言之,你的奇与险,是另一种谨慎,因为不用奇弄险,你早死了。”
他这般低声自语着,眯起眼,像是想要看清李瑕的相貌。
“我快被你逼到悬崖边了啊。”
局面对他而言,很难。
太难了,这一局棋,起手便慢了太多步,李瑕杀到他视线里的时候,已伏击了汪良臣、攻下了巩昌。
先发制人,后发人制。
但廉希宪没有不甘、埋怨。
他不会找借口说李瑕是趁着他全力对付浑都海之际计算他,眼下更重要的是应对。
没有应对了,必须作个决择
“廉公!”士卒又催促道:“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