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回临安,沿途所见,俱是卖儿卖女。
若不劝官家一句,他觉亏心。
“陛下可知?陛下杯中之酒,怀中美人,俱是百姓膏血,俱是百姓骨肉1
一句话才涌到喉间,关德已大喝一声。
“江少卿!官家问你会不会对对子?1
江春一个激灵,低下头,眼眶愈酸。
“臣臣”
“哈哈哈,老实。”赵禥哈哈大笑,挥手道:“事说完了,下去,下去,朕懒得与你玩儿”
江春一愣,没想到李瑕吩咐之事这般轻而易举便办完了一半。
他忍着眼中酸涨,执礼又道:“臣该与陛下启禀陇西之宣抚与官员任命,李节帅言,陇西需大将镇守,王”
“那你上个折子,宰相们商量。”
“李节帅已上了折子,但诸位相公”
赵禥终于支起身,笑嘻嘻道:“江爱卿,你懂不懂规矩?”
“臣惶恐。”
“朕能办的事,朕办。朕办不来的,你找宰相啊,去去去,天也晚了哦,告退吧。”
一场觐见就这般草草结束。
江春出了大内,却感到心中如同缺了一块。
他一直都知道,大宋是天子与士大夫同治天下,非与百姓治天下。
但这个“治”字,也是士大夫对苍生黎民的责任。
治到这个地步,又叫人心中如何能安?
哪怕是丁大全,任宁德主簿,任萧山尉时也是做实事的,成为权奸之后再如何,至少还像是个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