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晢抿了抿唇,依旧不肯开口。
李璨一直不听他说话,又抬眸看了他一眼。
雕花格窗边,有阳光透进来,丝丝缕缕落在他的肩上,他只静静端坐着,也宛如神祗。
他好像不是她从小认识的那个人了。
“殿下不说,那我就先回去了。”李璨再次开口。
她不愿意在这儿站着。
她瞧见赵晢,便想起那日他抄大伯父的书房时的冷漠与无情。
那日,他看她的眼神,像冬日里冰雪化成的刀锋,锐利而冰冷。
他是堂堂太子,是高高悬在天边的云中月,是她永远也攀不上的高岭之花。
他待她,与旁人没有什么不同——也许从前是有所不同吧,但这都不打紧了。
她不会再有任何妄念。
“过来。”赵晢开口,嗓音带着淡淡的哑。
李璨怔了一下,缓缓摇头,点漆般的眸子望着地面:“殿下忘了,我已经及笄了。
不归你管了。”
她才不要听他的。
赵晢顿了片刻,起身行到她跟前,垂眸望着她:“你今日,做什么去了?”
李璨看着落在他身上的那缕光照在了椅子上,轻声道:“殿下,我是来看账本的。”
她没必要告诉赵晢她做什么去了。
“我问你话。”赵晢微微皱眉。
“去相看了。”李璨抬起黑黝黝地眸子,坦然望着他。
赵晢眉眼翳翳地沉了下来,目光锋利的像薄薄的刀刃:“谁许你去的?”